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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３ ０ 卷 第 ３ 期 管 理 评 论 Ｖ ｏ ｌ ． ３ ０ ， Ｎ ｏ ． ３ ２ ０ １ ８ 年 ３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Ｍ ａ ｒ ． ， ２ ０ １ ８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核 心 影 响 因 素 提 取 及 预 测 柴 建 １邢 丽 敏 ２卢 全 莹 ３胡 毅 ３汪 寿 阳 ３ （ １ ． 西 安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， 西 安 ７１０ １２６ ； ２ ． 湖 南 大 学 工 商 管 理 学 院 ， 长 沙 ４１０ ０８ ２ ； ３ ．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， 北 京 １ ００ １９０ ） 摘 要 随 着 我 国 工 业 化 城 镇 化 进 程 的 加 快 ， 交 通 能 耗 已 连 续 多 年 位 居 各 行 业 能 源 消 耗 第 二 ， 仅 次 于 工 业 用 能 ， 占 总 能 耗 的 １０ ％ － ２ ０ ％ ， 因 此 分 析 提 取 影 响 我 国 交 通 能 耗 的 主 要 因 素 ， 并 预 测 交 通 运 输 能 耗 甚 是 必 要 。 本 文 首 先 利 用 贝 叶 斯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（ Ｂ ＳＥ Ｍ ） 从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、 技 术 进 步 和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三 方 面 刻 画 交 通 能 耗 各 影 响 因 素 的 作 用 机 理 。 然 后 运 用 通 径 分 析 （ Ｐ ａ ｔ ｈ ⁃ ａ ｎａ ｌ ｙ ｓ ｉ ｓ ） 法 提 取 出 交 通 能 耗 的 主 要 影 响 因 素 包 括 交 通 运 输 总 周 转 量 、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、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、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占 比 和 公 路 民 航 周 转 量 占 比 。 进 而 构 建 Ｖ Ａ Ｒ 模 型 研 究 交 通 能 耗 与 各 主 要 因 素 间 的 动 态 时 滞 关 系 ， 脉 冲 响 应 分 析 发 现 运 输 周 转 量 受 某 一 冲 击 后 对 交 通 能 耗 具 有 显 著 的 促 进 作 用 和 较 长 的 持 续 效 应 ，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这 一 指 标 对 交 通 能 耗 的 影 响 具 有 阶 段 性 ， 短 期 产 生 的 “ 回 弹 效 应 ” 会 促 使 交 通 能 耗 的 增 加 ， 长 期 的 技 术 进 步 效 应 会 抑 制 能 耗 增 加 ， 公 路 民 航 周 转 量 占 比 对 交 通 能 耗 同 样 具 有 正 向 冲 击 效 应 。 最 后 进 行 Ｇ ｉ ｂｂ ｓ 抽 样 构 建 基 于 贝 叶 斯 估 计 的 Ｂ Ｖ Ａ Ｒ 模 型 ， 预 测 出 ２０１ ５ － ２０２ ０ 年 我 国 交 通 能 耗 分 别 为 ４ ３ ３９３ ２８ 、 ４ ７ ０ ７６ ０６ 、 ５１ ０８５ ７０ 、 ５５ ４５２ ３ ８ 、 ６ ０ ２０９ １６ 、 ６５ ３ ９２ ３０ 万 吨 标 准 煤 ， 且 拟 合 效 果 表 明 相 对 预 测 误 差 为 ２ ８７ ％ ， 模 型 预 测 结 果 良 好 。 最 后 根 据 本 文 研 究 结 论 ， 提 出 关 于 中 国 交 通 节 能 的 政 策 建 议 。 关 键 词 交 通 能 耗 ； 贝 叶 斯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； 通 径 分 析 ； Ｖ Ａ Ｒ ； Ｂ Ｖ Ａ Ｒ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６ － ０ ３ － ２ ９ 基 金 项 目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面 上 项 目 （ ７ １ ４ ７ ３ １ ５ ５ ） ； 陕 西 省 青 年 科 技 新 星 计 划 项 目 （ ２ ０ １ ６ Ｋ Ｊ Ｘ Ｘ ⁃ １ ４ ） ； 西 安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２ ０ １ ６ 年 度 基 本 科 研 业 务 费 自 由 控 索 类 项 目 （ Ｊ Ｂ １ ６ ０ ６ ０ ３ ） 。 作 者 简 介 柴 建 ， 西 安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， 博 士 ； 邢 丽 敏 （ 通 讯 作 者 ） ， 湖 南 大 学 工 商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； 卢 全 莹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； 胡 毅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讲 师 ， 博 士 ； 汪 寿 阳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， 博 士 生 导 师 。 引 言 在 近 几 年 我 国 频 现 雾 霾 天 气 的 背 景 下 ，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的 节 能 减 排 问 题 已 引 起 社 会 各 界 的 广 泛 关 注 ， 成 为 具 有 重 要 现 实 价 值 及 迫 切 理 论 需 求 的 科 学 问 题 。 ２０１ ４ 年 环 保 部 对 中 国 ９ 大 重 点 城 市 空 气 中 Ｐ Ｍ ２ ５ 的 来 源 解 析 发 现 机 动 车 尾 气 是 首 要 来 源 ， 北 京 雾 霾 颗 粒 中 机 动 车 尾 气 占 ２ ２ ２ ％ 。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， 随 着 中 国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的 极 大 改 善 和 居 民 交 通 需 求 的 大 幅 提 升 ， 客 货 运 输 量 和 周 转 量 持 续 增 加 ，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能 源 消 费 快 速 增 长 ， 占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的 比 重 显 著 上 升 。 根 据 国 际 能 源 署 （ Ｉ Ｅ Ａ ） 统 计 ， １９９０ － ２ ０１ ２ 年 ， 中 国 交 通 运 输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年 均 增 长 ９ ９ ７ ％ ， 是 全 社 会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平 均 增 长 率 （ ４ ４３ ％ ） 的 ２ ２５ 倍 ， 交 通 运 输 终 端 能 耗 占 总 能 耗 的 比 重 从 １ ９ ９０ 年 的 ５ ％ 持 续 增 加 至 ２０ １２ 年 的 １４ ％ 。 从 能 源 消 费 结 构 看 ， 交 通 行 业 的 能 源 消 费 一 直 以 石 油 产 品 为 主 ， １９９０ － ２０１ ２ 年 平 均 占 交 通 终 端 总 能 耗 的 ８ ８ １ ５ ％ ， 自 ２０ ００ 年 以 来 占 交 通 终 端 总 能 耗 的 ９ ０ ％ 以 上 。 而 交 通 行 业 石 油 消 费 量 增 速 平 均 为 １１ ４５ ％ ， 快 于 全 社 会 平 均 石 油 消 费 量 增 速 ７ ７９ ％ 。 交 通 也 一 直 是 中 国 石 油 最 大 的 用 户 ， 据 Ｉ Ｅ Ａ 统 计 ， ２０１ ２ 年 中 国 交 通 石 油 消 费 ２ １ ８ ４６７ 千 吨 标 准 油 ， 占 当 年 全 国 终 端 石 油 消 费 的 ５ １ ９ ３ ％ ， 这 无 疑 加 剧 了 中 国 石 油 供 应 紧 张 、 依 赖 进 口 的 局 面 。 中 国 交 通 运 输 能 源 消 费 的 快 速 增 长 也 导 致 交 通 Ｃ Ｏ ２ 排 放 量 的 增 加 。 按 照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委 员 会 （ Ｉ Ｐ Ｃ Ｃ ） 碳 排 放 计 算 指 南 ， 汽 油 、 煤 油 、 柴 油 的 碳 排 放 系 数 分 别 为 ０ ５５３ ８ 、０ ５７１ ４ 、０ ５９２ １ ， 而 这 三 种 能 源 品 种 分 别 是 汽 车 、 飞 机 和 火 车 的 主 要 用 能 来 源 。 按 照 世 界 银 行 数 据 库 的 统 计 ， 中 国 交 通 领 域 的 Ｃ Ｏ ２ 排 放 量 由 １９９ ０ 年 的２ ０ ２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０ 卷 １０８ ６６ 百 万 吨 增 至 ２０１ １ 年 的 ６２ ３ ３２ 百 万 吨 ， 年 均 增 长 ９ １９ ％ ， 高 于 同 时 期 化 石 能 源 消 费 Ｃ Ｏ ２ 排 放 ６ ５３ ％ 的 年 均 增 长 速 度 ， 且 占 化 石 能 源 消 费 Ｃ Ｏ ２ 排 放 的 比 例 有 所 增 加 ， 由 １ ９ ９０ 年 的 ４ ４ ％ 增 加 到 ２０ １１ 年 的 ７ ％ 。 从 交 通 运 输 方 式 看 交 通 碳 排 放 主 要 集 中 在 公 路 ， ２ ０１１ 年 碳 排 放 的 ７８ ９３ ％ 由 公 路 产 生 。 因 此 ， 推 进 结 构 性 的 节 能 减 排 是 我 国 现 阶 段 发 展 环 保 绿 色 交 通 的 关 键 。 从 能 源 安 全 和 减 少 碳 排 放 两 方 面 考 虑 ， 研 究 交 通 行 业 的 能 耗 问 题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。 文 献 综 述 对 前 人 研 究 梳 理 发 现 ， 交 通 运 输 周 转 量 、 经 济 增 长 、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（ 公 路 和 民 航 占 比 ） 是 导 致 能 源 消 耗 的 正 向 因 素 ， 能 源 强 度 是 负 向 因 素 。 Ｚ ｈ ａ ｎ ｇ 等 ［ １ ］ 运 用 对 数 平 均 迪 氏 （ Ｌ Ｍ Ｄ Ｉ ） 分 解 法 研 究 中 国 １ ９ ８ ０ － ２ ０ ０ ６ 年 交 通 行 业 能 源 消 耗 的 影 响 因 素 ， 经 Ｌ Ｍ Ｄ Ｉ 分 解 法 得 出 交 通 运 输 周 转 量 的 持 续 增 加 解 释 了 ９ ９ ４ ３ ％ 的 能 耗 增 长 来 源 ， 是 最 主 要 的 影 响 因 素 ， 交 通 结 构 中 公 路 和 民 航 占 比 的 增 加 解 释 ６ ４ ６ ％ 的 能 耗 增 加 ， 而 技 术 进 步 引 致 的 能 源 强 度 （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） 降 低 抑 制 交 通 能 耗 增 加 （ ６ ０ ８ ％ ） 。 Ｊ ｉ ａ ｎ ｇ ［ ２ ］ 对 日 本 １ ９ ７ ５ － ２ ０ ０ ５ 年 客 运 能 耗 运 用 改 进 的 分 解 方 法 得 到 了 类 似 的 研 究 结 果 。 Ｃ ｈ ｕ ｎ ｇ 等 ［ ３ ］ 同 样 发 现 周 转 量 、 交 通 结 构 和 能 源 强 度 是 交 通 能 耗 的 主 要 影 响 因 素 ， 同 时 作 者 发 现 能 源 结 构 的 变 化 对 交 通 能 耗 变 化 的 影 响 并 不 显 著 。 Ｔ ｉ ｗ ａ ｒ ｉ 和 Ｇ ｕ ｌ ａ ｔ ｉ ［ ４ ］ 经 对 印 度 、 美 国 、 加 拿 大 、 英 国 、 法 国 、 日 本 和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研 究 ， 认 为 交 通 运 输 量 的 增 长 是 引 致 货 运 和 客 运 能 耗 的 最 主 要 因 素 ， 私 人 交 通 占 比 增 加 则 是 客 运 能 耗 增 长 的 主 要 原 因 。 Ｗ ｕ 和 Ｘ ｕ ［ ５ ］ 基 于 Ｌ Ｍ Ｄ Ｉ 分 解 法 发 现 经 济 增 长 、 交 通 结 构 和 能 源 强 度 是 中 国 交 通 行 业 能 源 消 费 增 长 的 主 要 因 素 。 Ａ ｚ ｌ ｉ ｎ ａ 等 ［ ６ ］ 也 认 为 无 论 短 期 还 是 长 期 ， 经 济 增 长 （ Ｇ Ｄ Ｐ ） 是 马 来 西 亚 交 通 能 耗 和 Ｃ Ｏ ２ 增 加 的 主 要 原 因 。 此 外 ， Ｘ ｕ 和 Ｌ ｉ ｎ ［ ７ ］ 利 用 ２ ０ ０ ０ － ２ ０ １ ２ 年 中 国 ３ ０ 个 省 份 的 面 板 数 据 ， 构 建 非 参 数 可 加 回 归 模 型 ， 考 察 得 出 经 济 增 长 、 城 镇 化 和 私 有 汽 车 保 有 量 是 交 通 部 门 Ｃ Ｏ ２ 增 加 的 主 要 来 源 。 此 外 ， 有 学 者 研 究 亚 洲 五 国 发 现 ， 收 入 在 长 期 能 够 显 著 影 响 交 通 能 耗 和 Ｃ Ｏ ２ 排 放 量 ［ ８ ］ 。 随 着 近 几 年 节 能 技 术 的 改 进 和 许 多 清 洁 能 源 政 策 的 提 出 ， 对 政 策 实 施 效 应 的 研 究 相 继 涌 现 。 Ｄ ｅ Ｈ ａ ａ ｎ 等 ［ ９ ］ 认 为 混 合 动 力 机 车 政 策 的 实 施 并 不 会 产 生 回 弹 效 应 ， 有 利 于 交 通 行 业 碳 排 放 的 减 少 。 然 而 Ａ ｎｓ ｏ ｎ 和 Ｔ ｕ ｒ ｎ ｅ ｒ ［ １ ０ ］ 经 Ｃ Ｇ Ｅ 模 型 计 算 发 现 苏 格 兰 交 通 行 业 存 在 显 著 的 回 弹 效 应 ， 即 旨 在 减 少 能 源 消 耗 的 油 品 提 升 政 策 反 而 由 于 消 费 者 数 量 增 加 而 抵 消 了 燃 油 效 率 提 高 带 来 的 节 能 效 应 。 Ｃ ｈｅ ｎ 和 Ｆ ａ ｎ ［ １ １ ］ 采 用 ２０ １１ 年 和 ２０１ ２ 年 美 国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的 交 通 数 据 ， 通 过 随 机 规 划 模 型 预 测 出 ２ ０１３ － ２０２０ 年 清 洁 燃 料 对 化 石 燃 料 的 替 代 对 于 碳 排 放 减 少 具 有 显 著 影 响 。 情 景 分 析 结 果 表 明 液 态 氢 取 代 燃 料 油 对 于 绿 色 航 空 的 实 现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， 有 利 于 交 通 行 业 的 节 能 减 排 ［ １ ２ ， １ ３ ］ 。 同 时 ， Ａ ｈ ａ ｎｃ ｈ ｉ ａ ｎ 和 Ｂ ｉ ｏ ｎ ａ ［ １ ４ ］ 的 情 景 分 析 发 现 马 尼 拉 实 施 欧 Ｉ Ｖ 排 放 标 准 和 提 高 燃 料 质 量 有 利 于 降 低 道 路 交 通 能 耗 和 减 少 Ｃ Ｏ ２ 排 放 。 通 过 制 定 相 关 交 通 税 收 政 策 和 交 通 拥 堵 费 等 措 施 ， 对 于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调 整 和 城 市 公 共 交 通 缓 堵 保 畅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。 Ｈ ｏ ｆ ｅ ｒ 等 ［ １ ５ ］ 通 过 情 景 分 析 法 得 出 美 国 航 空 公 司 如 果 按 ２ ％ 的 税 率 征 收 碳 排 放 税 ， 航 空 工 业 一 年 将 会 减 少 ５ ０ 亿 磅 的 Ｃ Ｏ ２ 排 放 量 ， 但 其 中 约 １ ／ ３ 会 被 由 于 航 运 价 格 上 涨 而 带 来 的 其 他 交 通 方 式 需 求 量 增 加 所 增 加 的 碳 排 放 量 抵 消 。 进 一 步 地 ， 通 过 分 析 发 现 对 长 途 运 输 征 收 高 税 率 ， 短 途 运 输 征 收 低 税 率 可 以 最 大 限 度 地 降 低 碳 排 放 量 。 也 有 学 者 分 别 就 泰 国 、 爱 尔 兰 、 以 色 列 和 欧 盟 的 碳 排 放 税 收 政 策 对 于 交 通 节 能 减 排 的 影 响 作 出 研 究 ［ １ ６ － １ ９ ］ 。 然 而 ， 魏 庆 琦 等 ［ ２ ０ ］ 认 为 我 国 现 在 正 处 于 交 通 能 耗 库 兹 涅 茨 曲 线 的 左 端 ， 靠 征 收 资 源 环 境 税 无 法 实 现 交 通 运 输 碳 排 放 强 度 的 降 低 。 Ｙ ｉ ｎ 和 Ｃ ｈｅ ｎ 等 ［ ２ １ ］ 建 立 复 杂 的 全 球 变 化 评 估 模 型 （ ｇ ｌ ｏ ｂ ａ ｌ ｃ ｈａ ｎｇ ｅ ａ ｓ ⁃ ｓ ｅ ｓ ｓ ｍ ｅ ｎｔ ｍ ｏ ｄｅ ｌ ， Ｇ Ｃ Ａ Ｍ ） 模 型 ， 综 合 考 虑 各 方 面 因 素 认 为 中 国 实 施 碳 税 政 策 会 抑 制 交 通 能 耗 和 碳 排 放 但 在 客 运 方 面 不 显 著 。 综 上 ， 国 内 外 学 者 普 遍 认 为 影 响 交 通 行 业 能 源 消 费 的 因 素 主 要 包 括 宏 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Ｇ Ｄ Ｐ 、 城 镇 化 率 、 居 民 收 入 ； 交 通 发 展 因 素 交 通 需 求 量 （ 客 货 运 输 周 转 量 ） 、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， 如 公 路 民 航 占 比 及 私 家 车 数 量 占 比 ； 能 源 政 策 因 素 能 源 价 格 、 燃 料 品 质 提 升 带 来 的 能 源 强 度 下 降 、 欧 Ｉ Ｖ 排 放 标 准 、 碳 税 政 策 等 。 城 镇 化 率 对 交 通 能 耗 的 影 响 体 现 在 城 乡 居 民 在 交 通 取 向 、 能 源 消 费 品 种 、 用 能 观 念 及 用 能 习 惯 的 差 异 ， 生 活 水 平 的 高 低 直 接 影 响 人 们 出 行 方 式 的 选 择 、 出 行 率 的 变 化 ； 经 济 发 展 目 标 及 产 业 结 构 的 变 化 是 影 响 能 源 需 求 总 量 以 及 能 源第 ３ 期 柴 建 ， 等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核 心 影 响 因 素 提 取 及 预 测 ２ ０ ３ 构 成 变 化 的 敏 感 性 因 子 。 能 源 价 格 和 能 源 税 收 对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需 求 影 响 并 不 显 著 ， 因 此 本 文 未 考 虑 这 两 种 因 素 。 然 而 ， 问 题 在 于 这 些 因 素 之 间 可 能 存 在 内 生 联 系 ， 如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Ｇ Ｄ Ｐ 的 增 长 将 推 动 城 市 道 路 基 础 设 施 的 建 设 ， 进 而 推 动 全 国 交 通 道 路 干 线 长 度 的 增 加 ， 同 时 由 于 居 民 收 入 增 长 带 来 的 出 行 需 求 增 加 将 会 使 得 客 运 和 货 运 周 转 量 大 幅 提 升 。 因 此 ， 必 须 首 先 对 各 影 响 因 素 进 行 筛 选 ， 提 取 出 有 代 表 性 的 、 抓 住 主 要 信 息 量 的 因 素 。 通 径 分 析 法 （ Ｐ ａ ｔ ｈ ⁃ ａ ｎ ａ ｌ ｙ ｓ ｉ ｓ ） 是 筛 选 重 要 因 素 的 有 效 科 学 方 法 ， 因 此 本 文 拟 运 用 这 种 方 法 提 取 影 响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的 关 键 因 素 。 国 内 外 学 者 已 尝 试 运 用 多 种 方 法 预 测 交 通 部 门 的 节 能 减 排 潜 力 ， 代 表 性 研 究 方 法 包 括 情 景 分 析 法 ［ ２ ２ － ２ ６ ］ 、 神 经 网 络 法 ［ ２ ７ ］ 、 系 统 动 力 学 方 法 ［ ２ ８ ］ 。 通 过 对 历 史 文 献 的 回 顾 研 究 ， 以 往 对 于 交 通 能 耗 的 预 测 多 是 基 于 各 种 假 设 的 情 景 分 析 法 ， 本 文 旨 在 通 过 Ｐ ａ ｔ ｈ ⁃ Ａ ｎ ａ ｌ ｙ ｓ ｉ ｓ 提 取 影 响 交 通 能 源 消 耗 的 主 要 因 素 ， 然 后 构 建 预 测 精 度 良 好 ［ ２ ９ ， ３ ０ ］ 的 Ｂ Ｖ Ａ Ｒ 多 变 量 模 型 ， 预 测 中 国 交 通 运 输 能 耗 。 交 通 能 耗 影 响 因 素 机 理 分 析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是 一 种 融 合 因 素 分 析 和 路 径 分 析 的 多 元 统 计 技 术 ， 适 用 于 多 变 量 之 间 交 互 关 系 的 定 量 研 究 。 国 内 学 者 多 将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应 用 于 企 业 管 理 、 供 应 链 管 理 ［ ３ １ ］ 等 方 面 ， 如 胡 海 青 和 李 浩 ［ ３ ２ ］ 基 于 ３９ ６ 份 问 卷 数 据 构 建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分 析 孵 化 器 领 导 力 对 孵 化 网 络 绩 效 的 影 响 机 理 。 本 文 运 用 贝 叶 斯 估 计 方 法 推 广 了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在 交 通 领 域 的 应 用 。 基 本 的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包 括 测 量 方 程 和 结 构 方 程 两 部 分 ， 其 中 ， 测 量 方 程 用 来 表 示 潜 在 变 量 与 观 测 指 标 之 间 的 关 系 ， 结 构 方 程 表 示 潜 在 内 生 变 量 和 潜 在 外 生 变 量 之 间 的 关 系 。 根 据 文 献 综 述 部 分 关 于 交 通 能 耗 影 响 因 素 的 分 析 ， 首 先 构 建 表 示 各 潜 变 量 关 系 的 概 念 模 型 ， 并 以 此 概 念 模 型 作 为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的 初 始 框 架 。 基 本 的 研 究 假 设 如 下 ①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→ 交 通 能 耗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扩 大 将 促 使 交 通 能 耗 增 加 。 经 文 献 梳 理 ， 本 文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涵 盖 交 通 运 输 周 转 量 、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、 城 镇 人 口 比 重 三 个 指 标 。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的 增 加 通 过 刺 激 居 民 出 行 需 求 和 产 品 需 求 促 进 客 货 周 转 量 的 增 加 ； 城 镇 人 口 比 重 的 增 加 产 生 了 城 镇 建 设 规 模 扩 张 的 需 求 ， 而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会 促 进 交 通 需 求 的 增 加 ， 交 通 需 求 的 增 加 则 会 产 生 更 多 的 交 通 耗 能 。 ② 技 术 进 步 → 交 通 能 耗 交 通 行 业 的 技 术 进 步 ， 将 抑 制 交 通 能 耗 的 增 加 。 交 通 技 术 进 步 涉 及 燃 油 品 质 提 升 、 燃 料 替 代 、 交 通 工 具 发 展 等 多 方 面 。 本 文 用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表 示 能 源 强 度 ，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越 低 ， 代 表 技 术 水 平 越 高 ， 越 有 助 于 抑 制 交 通 能 耗 增 加 。 交 通 行 业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比 重 和 研 究 与 开 发 机 构 课 题 数 代 表 了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的 技 术 和 科 研 经 费 的 投 入 水 平 ， 该 值 越 大 ， 可 以 认 为 所 产 生 的 技 术 溢 出 效 应 越 强 ， 越 有 利 于 交 通 节 能 减 耗 。 ③ 交 通 结 构 → 交 通 能 耗 高 耗 能 交 通 方 式 占 比 的 增 加 ， 将 促 使 交 通 能 耗 增 加 。 据 Ｉ Ｅ Ａ 统 计 ， 自 ２００ ０ 年 以 来 ， 石 油 一 直 占 中 国 交 通 终 端 能 耗 ９ ０ ％ 以 上 ， 而 中 国 约 ３ ／ ４ 的 交 通 能 耗 集 中 在 公 路 。 因 此 ， 结 合 前 人 研 究 认 为 公 路 民 航 运 输 周 转 量 占 比 的 提 高 将 促 使 交 通 能 耗 的 增 加 。 ④ 技 术 进 步 →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的 投 资 以 及 科 研 、 技 术 投 入 增 加 所 带 来 的 技 术 进 步 ， 使 得 交 通 运 输 变 得 更 加 安 全 可 靠 、 经 济 高 效 、 便 捷 舒 适 ， 促 进 了 交 通 需 求 的 增 加 。 ⑤ 技 术 进 步 → 交 通 结 构 技 术 进 步 在 一 定 时 期 将 会 促 使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调 整 。 当 加 大 城 市 地 铁 ， 城 际 高 铁 在 交 通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中 的 比 重 时 ， 这 在 一 定 程 度 会 挤 出 城 市 私 家 车 、 民 航 等 交 通 运 输 方 式 。 ⑥ 交 通 结 构 →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变 化 将 导 致 不 同 交 通 运 输 方 式 交 通 需 求 发 生 变 化 。 根 据 数 据 可 得 性 ， 本 文 选 取 １ ９ ９ ０ － ２ ０ １ ３ 年 数 据 进 行 分 析 ， 据 Ｉ Ｅ Ａ 统 计 ， 石 油 消 费 占 中 国 交 通 终 端 能 源 消 费 的 ９ ０ ％ 以 上 ， 而 汽 油 和 石 油 消 费 占 据 石 油 消 费 总 量 的 ９ ０ ％ 以 上 ， 因 此 以 中 国 交 通 运 输 终 端 汽 油 和 柴 油 消 费 两 个 指 标 衡 量 交 通 能 耗 。 表 １ 列 出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分 析 交 通 能 耗 影 响 因 素 机 理 时 涉 及 的 指 标 变 量 。 参 照 李 锡 钦 ［ ３ ３ ］ 对 于 贝 叶 斯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原 理 的 介 绍 ， 结 合 概 念 模 型 及 各 数 据 指 标 ， 测 量 方 程 设 定 为 ｙ ｉ ＝ Λ ω ｉ ＋ ε ｉ ， 其 中 ， ω ｉ ＝ η ｉ ， ξ ｉ １ ， ξ ｉ ２ ， ξ ｉ ３ Ｔ ～ Ｎ （ ０ ， Φ ） ， ε ｉ ～ Ｎ ［ ０ ， Ψ ε ］ ， Ψ ε 是 对 角 元 素 为 ψ ε ｋ 的 对 角 矩 阵 ， 并 且 ω ｉ 和 ε ｉ 独 立 。 且２ ０ ４ 管 理 评 论 第 ３ ０ 卷 表 １ 贝 叶 斯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各 潜 变 量 及 对 应 观 测 指 标 潜 变 量 观 测 指 标 交 通 运 输 终 端 能 耗 汽 油 终 端 消 费 量 （ 万 吨 标 准 煤 ） ｘ １ （ 万 吨 标 准 煤 ） 柴 油 终 端 消 费 量 （ 万 吨 标 准 煤 ） ｘ ２ 交 通 运 输 换 算 总 周 转 量 （ 亿 吨 公 里 ） ｘ ３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（ 元 ） ｘ ４ 城 镇 人 口 比 重 ｘ ５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（ 万 吨 标 准 煤 ／ 亿 吨 公 里 ） ｘ ６ 技 术 进 步 研 究 与 开 发 机 构 课 题 数 （ 件 ） ｘ ７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占 全 社 会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比 重 ｘ ８ 石 油 终 端 消 费 占 比 ｘ ９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公 路 民 航 周 转 量 占 比 私 人 汽 车 拥 有 量 占 民 用 汽 车 拥 有 量 比 重 ｘ １ ０ ｘ １ １ 注 交 通 运 输 行 业 汽 油 、 柴 油 终 端 消 费 量 数 据 来 源 为 Ｉ Ｅ Ａ ； 交 通 运 输 周 转 量 、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、 城 镇 人 口 比 重 、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、 私 人 汽 车 拥 有 量 及 相 关 数 据 来 源 为 国 家 统 计 局 ； 交 通 行 业 研 究 与 开 发 机 构 课 题 数 数 据 来 源 为 １ ９ ９ １ － ２ ０ １ ４ 年 中 国 科 技 统 计 年 鉴 。 Λ Ｔ ＝ １ λ ２ ， １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１ λ ４ ， ２ λ ５ ， ２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１ λ ７ ， ３ λ ８ ， ３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１ λ １ ０ ， ４ λ １ １ ， ４ é ë ê ê ê ê ê ê ù û ú ú ú ú ú ú结 构 方 程 为 η ｉ ＝ γ １ ξ １ ＋ γ ２ ξ ２ ＋ γ ３ ξ ３ ＋ δ ｉ ， 其 中 ξ ｉ ＝ ξ ｉ １ ， ξ ｉ ２ ， ξ ｉ ３ Ｔ ～ Ｎ （ ０ ， Φ ） ， δ ｉ ～ Ｎ （ ０ ， ψ δ ） ， 并 且 ξ ｉ 和 δ ｉ 独 立 。 令 Λ Ｔ ｋ 表 示 Λ 的 第 ｋ 行 ， ｋ ＝ １ ， ． ． ． ， １ １ 。 在 贝 叶 斯 估 计 中 ， 根 据 Ｓｈｉ 和 Ｌ ｅ ｅ ［ ３ ４ ］ ， Ｚ ｈ ｕ 和 Ｓ ｉ ｋ ⁃ Ｙ ｕｍ ［ ３ ５ ］ 以 及 Ｓｏ ｎｇ 和 Ｌ ｅ ｅ ［ ３ ６ ］ ， 使 用 如 下 给 定 超 参 数 值 的 共 轭 先 验 分 布 。 Φ － １ ＝ Ｄ Ｗ ３ （ Ｂ ， １０ ） ， ψ － １ ε ｋ ＝ Ｄ Ｇ ａ ｍ ｍ ａ ［ ６ ， １ ０ ］ ， Λ ｋ ＝ Ｄ Ｎ ［ ０ ． ８ ， ４ ψ ε ｋ Ｉ ］ ， ψ － １ δ ＝ Ｄ Ｇ ａ ｍ ｍ ａ ［ ６ ， １ ０ ］ ， Γ ＝ Ｄ Ｎ ［ Ｍ ， ψ δ Ｉ ］ Ｂ ＝ ２ － １ ０ － １ ２ － １ ０ － １ ２ é ë ê ê ê ê ù û ú ú ú ú ， Ｍ ＝ ０ ． ５ － ０ ． ５ ０ ． ５ é ë ê ê ê ê ù û ú ú ú ú 其 中 Ｉ 是 相 应 维 数 的 单 位 矩 阵 。 在 利 用 Ｗ ｉ ｎｂｕ ｇ ｓ 软 件 构 建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时 ， 需 要 设 定 每 一 潜 变 量 的 基 准 观 测 指 标 以 最 大 程 度 代 表 该 潜 变 量 ，基 准 观 测 指 标 的 估 计 系 数 为 １ 。 经 甄 选 ， 本 文 设 定 汽 油 终 端 消 费 量 （ ｘ １ ） 、 交 通 运 输 换 算 总 周 转 量 （ ｘ ３ ） 、 单 位 周 转 量 能 耗 （ ｘ ６ ） 、 石 油 终 端 消 费 占 比 （ ｘ ９ ） 为 各 潜 变 量 的 基 准 观 测 指 标 。 将 标 准 化 处 理 后 的 数 据 代 入 上 述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进 行 贝 叶 斯 估 计 ， 算 法 在 １００ ０ 次 迭 代 以 内 收 敛 。 在 进 行 参 数 估 计 时 ， 舍 弃 前 ３００ ０ 次 的 迭 代 ， 利 用 收 敛 后 的 ７０ ０ ０ 个 样 本 得 到 贝 叶 斯 估 计 结 果 ， 据 此 作 图 描 述 交 通 能 耗 影 响 因 素 机 理 分 析 的 路 径 图 ， 如 图 １ 。 （ １ ） 考 虑 交 通 能 耗 的 直 接 影 响 效 应 。 三 个 潜 变 量 对 应 参 数 估 计 值 为 γ １ ＝ ０ ６９４５ 、 γ ２ ＝ － ０ ６１ ３６ 和 γ ３ ＝ ０ ６２４ ７ ， 分 别 代 表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、 技 术 进 步 和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变 化 对 交 通 终 端 能 耗 的 直 接 影 响 大 小 。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对 交 通 能 耗 的 直 接 影 响 最 大 ， 即 以 交 通 运 输 周 转 量 表 示 的 交 通 运 输 需 求 持 续 扩 张 是 交 通 能 耗 增 加 的 主 要 来 源 ， 而 技 术 进 步 是 抑 制 交 通 能 耗 的 主 要 因 素 。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估 计 系 数 为 正 （ ０ ６ ２４７ ） ， 表 示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指 标 包 括 石 油 消 费 占 比 （ 能 源 消 费 结 构 ） 、 公 路 民 航 周 转 量 占 比 （ 城 际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） 、 私 人 汽 车 占 比 （ 城 市 交 通 结 构 ） 。 近 年 来 交 通 结 构 性 节 能 减 排 受 到 高 度 重 视 ， 总 的 来 说 包 括 三 方 面 ， 在 可 实 施 范 围 之 内 ， 能 源 消 费 结 构 方 面 推 广 以 电 、 气 代 替 汽 油 、 柴 油 ， 城 际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方 面 ， 以 铁 路 （ 包 括 普 通 铁 路 和 高 速 铁 路 ） 客 运 代 替 公 路 客 运 ， 以 船 舶 和 铁 路 货 运 代 替 公 路 货 运 ， 在 城 市 交 通 方 面 ， 以 公 共 交 通 （ 包 括 公 共 汽 车 和 地 铁 等 ） 代 替 私 家 车 出 行 。 当 然 ， 要 实 现 以 上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转 变 仍 然 任 重 道 远 ， 还 需 技 术 进 步 的 持 续 大 力 支 持 ， 以 减 小 清 洁 能 源 使 用 带 来 的 费 用 成 本 和 时 间 成 本 的 增 加 ， 还 需 统 筹 各 种 运 输 方 式 协 调 发 展 ， 通 过 不 同 运 输 距 离 的 差 异 化 合 理 分 配 各 种 运 输 方 式 的 分 担 率 ， 最 大 限 度 地 兼 顾 运 输 效 率 和 节 能 减 排 。 （ ２ ） 考 虑 交 通 能 耗 的 间 接 影 响 效 应 。 间 接 影 响 的 大 小 通 过 潜 变 量 间 的 相 关 系 数 与 直 接 影 响 系 数 的 乘 积 来 衡 量 。 技 术 进 步 分 别 通 过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和 交 通 结 构 的 改 变 对 交 通 能 耗 产 生 间 接 影 响 ， 经 计 算 ， 技 术 进 步 对 交 通 能 耗 的 间 接 影 响 大 小 为 － １ ３１ ６２ ，第 ３ 期 柴 建 ， 等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核 心 影 响 因 素 提 取 及 预 测 ２ ０ ５ 其 中 通 过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产 生 的 间 接 影 响 大 小 为 － ０ ６９ ３９ ， 通 过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产 生 的 间 接 影 响 大 小 为 － ０ ６２ ２３ 。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通 过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对 交 通 能 耗 的 间 接 影 响 为 ０ ６９１ ４ 。 （ ３ ） 考 虑 综 合 影 响 效 应 。 将 直 接 影 响 效 应 与 间 接 影 响 效 应 相 加 为 综 合 影 响 效 应 ， 计 算 可 得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的 综 合 影 响 效 应 为 ０ ６ ９４５ ， 技 术 进 步 的 综 合 影 响 效 应 为 － １ ９ ２９８ ，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的 综 合 影 响 效 应 为 １ ３１６ １ 。 可 见 当 考 虑 到 潜 变 量 之 间 相 互 作 用 而 产 生 的 间 接 影 响 时 技 术 进 步 成 为 了 影 响 交 通 能 耗 最 主 要 的 因 素 。 图 １ 中 国 交 通 能 耗 结 构 方 程 模 型 的 路 径 图 及 参 数 贝 叶 斯 估 计 交 通 能 耗 核 心 影 响 因 素 提 取 如 果 将 上 文 所 选 经 济 活 动 总 量 、 技 术 进 步 和 交 通 运 输 结 构 共 ９ 个 指 标 全 放 入 模 型 进 行 估 计 ， 那 么 模 型 的 复 杂 度 将 会 非 常 之 高 ， 且 各 指 标 之 间 可 能 存 在 的 高 度 相 关 性 将 会 影 响 模 型 估 计 结 果 。 因 此 ， 应 从 众 多 影 响 因 素 中 进 行 科 学 的 筛 选 ， 找 出 有 代 表 性 的 、 抓 住 主 要 信 息 量 的 因 素 。 基 于 这 种 需 求 ， 本 文 将 利 用 Ｓ ｅ ｗ ａ ｌ ｌ Ｗ ｒ ｉ ｇ ｈｔ 于 １９２１ 年 提 出 来 的 一 种 多 元 统 计 技 术 通 径 分 析 法 来 筛 选 因 素 。 通 径 分 析 是 简 单 相 关 分 析 的 继 续 ， 在 多 元 回 归 的 基 础 上 将 相 关 系 数 加 以 分 解 ， 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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