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——基于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的评价.pdf

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 基于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的评价 石敏俊 范宪伟 逄 瑞 陈旭宇 * 摘 要 城 市 既 是 经 济 活 动 的 主 要 载 体 ， 也 是 资 源 消 耗 和 环 境 负 荷 的 主 要 聚 集 地 。 为 了 科 学 合 理 评 价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程 度 ， 推 动 城 市 发 展 走 出 城 市 经 济 、 资 源 和 环 境 发 展 的 三 角 困 境 ， 我 们 提 出 了 新 资 源 经 济 的 概 念 框 架 ， 并 基 于 此 框 架 ， 在 纳 入 反 映 城 市 环 境 质 量 和 低 碳 发 展 相 关 指 标 的 同 时 ， 构 建 全 面 反 映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的 新 资 源 经 济 指 数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， 对 我 国100 个 城 市 的 新 资 源 经 济 发 展 情 况 进 行 评 价 ， 分 析 了 不 同 规 模 和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规 律 以 及 城 市 群 的 集 聚 经 济 效 应 和 资 源 环 境 效 应 ， 并 利 用 主 成 分 分 析 和 聚 类 分 析 法 ， 对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规 律 进 行 探 究 。 结 果 表 明 （1 ） 不 同 城 市 间 新 资 源 经 济 指 数 差 距 较 大 ， 沿 海 地 区 新 资 源 城 市 指 数 得 分 普 遍 高 于 中 西 部 地 区 。 （2 ）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及 经 济 绩 效 得 分 与 城 市 规 模 、 城 市 发 展 水 平 呈 积 极 的 正 向 关 系 ， 而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得 分 并 不 与 城 市 规 模 和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完 全 对 应 。 （3 ） 按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和 环 境 质 量 情 况 ， 将 其 分 为 四 类 ， 并 指 出 了 各 类 型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中 存 在 的 问 题 和 未 来 改 进 方 向 。 （4 ） 城 市 群 能 够 带 来 正 向 的 集 聚 经 济 效 应 和 负 向 的 资 源环境效应 。 关 键 词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；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； 城 市 经 济 绩 效 ；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； 发展能力 一、 引言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， 中 国 经 历 了 全 球 历 史 上 规 模 最 大 、 速 度 最 快 的 城 镇 化 进 程 ， 城 市 发 展 取 得 * 石 敏 俊 ，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， 邮 政 编 码 100872 ， 电 子 信 箱 ； 范 宪 伟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， 邮 政 编 码 100049 ， 电 子 信 箱 ； 逄 瑞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， 邮 政 编 码 100049 ， 电 子 信 箱 bnupangrui 126 .com ； 陈 旭 宇 ， 埃 森 哲 （ 中 国 ） 有 限 公 司 ， 邮 政 编 码 100020 ， 电 子 信 箱 xuyu. 。 本文是国家 社会科学基 金重大项目 “ 中国经济绿 色发展的概 念内涵 、 实现路径与 政策创新 ” （ 15 ZDC 006 ） 的阶段 性成果。感谢匿名审稿人的意见， 文责自负。 石敏俊 范宪伟 逄 瑞 陈旭宇 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 DOI10.19511/ki.jee.2016.02.005 462016 年第 2 期 了 举 世 瞩 目 的 成 就 ， 极 大 地 推 动 了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。2000-2013 年 ， 城 镇 化 率 已 由36.2 增 长 到 53.4 ， 年 均 提 高1.2 个 百 分 点 。2013 年 ， 289 个 地 级 及 以 上 城 市 以 占 全 国 国 土 面 积 的6.5 ， 占 全 国 人 口 数30.2 的 比 重 ， 创 造 了63.9 的GDP 。 然 而 ， 我 国 城 市 发 展 仍 未 摆 脱 高 消 耗 、 高 排 放 、 重 扩 张 、 轻 效 率 的 粗 放 式 发 展 模 式 。2013 年 ， 289 个 地 级 以 上 城 市 的 工 业 废 水 排 放 量 占 全 国 工 业 废 水 排 放 量 的29.4 ， 生 活 用 水 量 占 全 国 生 活 用 水 总 量35.7 ； 全 国70 左 右 的 城 市 和 重 点 区 域80 以 上 的 城 市PM2.5 浓 度 未 满 足 环 境 空 气 质 量 标 准 的 要 求 。 城 市 发 展 面 临 的 资 源 短 缺 与 环 境 退 化 等 约 束 日 益 凸 显 ， 已 成 为 制 约 城 市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重 要 因 素 。 在 经 济 新 常 态 下 ， 城 市 发 展 如 何 减 轻 资 源 环 境 负 荷 ， 增 强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， 是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面 临 的 重 要 课 题 。 解 决 这 一 问题的前提是科学评估城市经济 、 资源环境协调性及其影响因素 。 城 市 经 济 和 资 源 环 境 协 调 发 展 的 评 价 方 法 和 指 标 体 系 一 直 是 国 内 外 学 者 们 关 注 的 热 点 问 题 ， 不 同 学 者 从 不 同 的 角 度 对 城 市 经 济 和 资 源 环 境 的 协 调 发 展 程 度 进 行 了 评 价 分 析 。 归 纳 起 来 ， 已 有 研 究 主 要 有 三 类 方 法 第 一 种 是 环 境 经 济 核 算 （Environmental Accounting ） ， 主 要 是 对 经 济 活 动 的 环 境 成 本 进 行 货 币 化 核 算 ， 在 此 基 础 上 对 经 济 活 动 的 收 益 及 其 付 出 的 环 境 成 本 进 行 比 较 分 析 （Pearce ＆ Atkinson ， 1993 ；Hamilton ＆ Clemens ， 1999 ；World Bank ， 2003； 石 敏 俊 、 马 国 霞 ， 2009 ） ， 但 是 ， 该 核 算 方 法 比 较 复 杂 ， 对 数 据 的 要 求 高 ， 工 作 量 较 大 ， 难 以 全 面 推 行 。 第 二 种 是 环 境 技 术 效 率 （Environmental Technological Efficiency ） ， 将 环 境 作 为 经 济 活 动 的 投 入 要 素 之 一 ， 从 生 产 函 数 的 视 角 衡 量 环 境 产 生 的 绩 效 。 计 算 环 境 技 术 效 率 的 常 用 方 法 有 数 据 包 络 分 析 （DEA ） （Fare et al. ， 1989 ；Tyteca ， 1996 ；Sarkis ＆ Talluri ， 2004 ） ， 也 有 研 究 引 入 方 向 性 距 离 函 数 测 度 环 境 技 术 效 率 （Golany et al. ， 1994；Chung et al. ， 1997 ；Dyckhoff Allen ， 2001 ） 。 这 种 方 法 可 以 比 较 精 确 地 衡 量 环 境 作 为 要 素 产 出 的 绩 效 ， 但 适 用 于 可 控 环 境 的 效 率 分 析 ， 用 于 大 尺 度 区 域 时 易 受 其 他 因 素 干 扰 ， 影 响 到 效 率 评 价 的 准 确 性 。 第 三 种 是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（Environmental Perance Index ， EPI ） ， 将 各 种 表 征 环 境 绩 效 的 指 标 通 过 一 定 的 方 法 综 合 成 一 个 或 几 个 指 数 ， 综 合 反 映 经 济 活 动 的 环 境 绩 效 。 这 种 方 法 简 便 易 行 ， 被 广 泛 采 用 ， 缺 点 是 评 价 结 果 易 受 主 观 因 素影响 ， 指标选取和权重确定的主观性难以避免 ， 容易遭到质疑 。 迄 今 为 止 ，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的 研 究 主 要 有 三 类 一 是 国 家 或 区 域 尺 度 上 的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。 如 耶 鲁 大 学 和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合 作 建 立 的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评 价 了163 个 国 家 的 绿 色 发 展 和 环 境 绩 效 ， 其 指 标 体 系 涵 盖 了 大 气 污 染 、 农 业 、 林 业 、 渔 业 、 生 态 、 气 候 变 化 等 生 态 和 环 境 指 标 ， 但 缺 少 经 济 发 展 与 生 态 环 境 之 间 的 互 动 关 系 的 指 标 （Emerson et al. ， 2012 ） 。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和 国 家 统 计 局 合 作 构 建 了 中 国 绿 色 发 展 指 数 ， 评 价 了30 个 省 份 （ 港 、 澳 、 台 和 西 藏 地 区 除 外 ） 的 绿 色 发 展 水 平 ， 其 指 标 体 系 内 容 丰 富 全 面 ， 由 涵 盖 经 济 增 长 绿 化 度 、 资 源 环 境 承 载 潜 力 和 政 府 政 策 支 持 度 三 个 方 面 的55 个 指 标 组 成 （ 李 晓 西 、 潘 建 成 ， 2011 ） ， 但 该 指 标 体 系 并 不 适 用 于 城 市 尺 度 的 环 境 绩 效 评 价 ， 一 方 面 部 分 指 标 不 适 用 于 城 市 ， 如 与 农 业 相 关 的 一 些 指 标 需 要 调 整 ， 另 一 方 面 ， 许 多 指 标 难 47以 获 得 城 市 尺 度 的 数 据 ， 限 制 了 其 适 用 范 围 。 此 外 ， 该 指 标 体 系 强 调 资 源 有 效 利 用 和 环 境 管 理 ， 对 于 环 境 负 荷 对 环 境 质 量 的 影 响 则 很 少 考 虑 。 二 是 项 目 尺 度 的 环 境 影 响 指 数 。 如 世 界 银 行 开 发 的EPI ， 主 要 面 向 具 体 的 建 设 项 目 （Segnestam ＆ Mundial ， 1999 ） ， 评 价 该 项 目 的 环 境 绩 效 ， 同 样 也 不 适 用 于 城 市 尺 度 的 环 境 绩 效 评 价 。 三 是 城 市 尺 度 的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。 如 西 门 子 公 司 和EIU （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） 合 作 建 立 的 绿 色 城 市 指 数GCI （Green City Index ） ① ， 对 欧 洲 、 拉 丁 美 洲 、 亚 洲 和 北 美 洲 的 主 要 城 市 的 绿 色 发 展 分 别 进 行 了 评 价 和 比 较 ， 但 该 指 标 体 系 强 调 先 进 环 境 技 术 应 用 的 效 果 ， 指 标 选 取 过 于 偏 重 技 术 性 ， 如 水 系 统 泄 漏 率 等 ， 同 时 ， 与 政 策 相 关 的 定 性 指 标 过 多 ， 定 性 指 标 占 到 一 半 以 上 ， 过 于 强 调 政 府 对 环 境 质 量 管 制 和 环 境 技 术 的 引 导 作 用 。 在 国 内 ， 欧 阳 志 云 等 （2009 ） 基 于 统 计 资 料 中 可 直 接 获 得 数 据 的 少 数 指 标 ， 构 建 了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指 数 ， 但 该 指 标 体 系 的 代 表 性 有 待 商 榷 ， 同 时 ， 该 指 标 体 系 突 出 了 环 境 治 理 的 相 关 指 标 ， 没 有 体 现 经 济 发 展 对 资 源 环 境 的 影 响 。 中 国 绿 色 发 展 高 层 论 坛 曾 借 鉴 该 指 标 体 系 ， 对 我 国 县 级 以 上 城 市 的 绿 色 发 展 进 行 了 评 价 和 比 较 （ 桂 振 华 ， 2011 ） 。 中 国 环 境 规 划 院 与 亚 洲 开 发 银 行 的 合 作 项 目 基 于 环 境 绩 效 对 中 国36 个 主 要 城 市 进 行 了 宜 居 性 评 价 （ 王 金 南 ， 2010 ） ， 其 指 标 体 系 侧 重 于 城 市 居 民 生 活 质 量 的 评 价 。 郑 思 齐 和 美 国 学 者Matthew 合 作 ， 从 城 市 居 民 家 庭 碳 排 放 的 角 度 测 算 了 中 国78 个 城 市 的 绿 色 发 展 水 平 （Zheng et al. ， 2010 ） ， 其 研 究 有 失 全 面 ， 因 为 低 碳 经 济 是 绿 色 发 展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， 但 不 能 涵 盖 绿 色 发 展 的 全 部 涵 义 。 另 外 ， 还 有 少 数 针 对 某 一 特 定 城 市 进 行 了 环 境 绩 效 评 价 ， 如 美 国 西 雅 图 市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体 系 （ 于 洋 ， 2009 ） 、 天 津 生 态 城 指 标 体 系 （ 冯 真 真 、 李 燃 ， 2010 ） 等 ， 这 些 指 标 体 系 因 所 选 指 标 不 具 普 遍 性 ， 难 以 进 行 横 向 比 较 ， 很 难 推 广 到 其 他 城 市 ， 适 用 范 围 有 限 。 本 文 采 用 环 境 绩 效 指 数 方 法 对 中 国 城 市 的 绿 色 发 展 进 行 评 价 。 我 们 的 理 由 主 要 有 ， 一 是 指 数 方 法 简 便 易 行 ， 通 俗 易 懂 。 二 是 环 境 绩 效 评 价 一 般 都 是 出 于 一 定 的 政 策 目 的 而 进 行 的 ， 指 标 选 取 和 权 重 分 配 反 映 政 策 导 向 也 不 是 不 可 接 受 的 。 对 于 不 同 专 业 背 景 的 学 者 在 评 价 时 可 能 会 偏 重 某 一 方 面 的 问 题 ， 美 国 学 者Matthew （2006 ） 认 为 ， 选 择 多 种 指 标 ， 通 过 权 重 加 总 ， 综 合 成 单 一 “ 绿 色 城 市 指 数 ” ， 可 以 更 严 谨 地 解 决 这 一 问 题 。 三 是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的 核 心 内 涵 是 经 济 增 长 与 资 源 环 境 负 荷 的 脱 钩 ， 也 就 是 城 市 经 济 增 长 如 何 减 轻 对 资 源 环 境 的 依 赖 ， 增 强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。 据 此 ， 我 们 基 于 城 市 经 济 绩 效 、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和 发 展 能 力 三 个 维 度 ， 构 建 了 新 资 源 经 济 的 概 念 框 架 ， 并 基 于 此 框 架 ， 构 建 了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及 其 指 标 体 系 ， 对 我 国100 个 重 点 城市的经济 、 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程度进行了评价 。 与 已 有 研 究 相 比 ， 本 文 的 贡 献 在 于 首 先 是 本 文 提 出 了 城 市 经 济 绩 效 、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和 发 展 能 力 “ 三 位 一 体 ” 的 新 资 源 经 济 概 念 框 架 ， 并 用 于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评 价 ； 其 次 ， 已 有 研 究 往 ①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and Siemens. Green City Index[R]. 2011 . 石敏俊 范宪伟 逄 瑞 陈旭宇 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 482016 年第 2 期 往 或 偏 重 于 环 境 质 量 ， 或 偏 重 于 低 碳 发 展 ， 鲜 有 兼 顾 环 境 质 量 和 低 碳 发 展 ， 本 文 构 建 的 指 标 体 系 同 时 纳 入 了 反 映 城 市 环 境 质 量 和 低 碳 发 展 的 相 关 指 标 。 基 于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的 评 价 与 比 较 分 析 ， 可 以 透 视 快 速 城 市 化 进 程 中 我 国 城 市 绿 色 发 展 的 现 状 和 存 在 问 题 ， 揭 示 我 国 城 市 绿 色发展规律 ， 为城市发展的绿色转型提供科学参考 。 二 、 新资源经济的概念框架 、 指标体系与评价方法 （ 一 ） 新资源经济的概念框架 新 资 源 经 济 是 指 通 过 知 识 创 新 、 管 理 创 新 、 制 度 创 新 和 能 力 建 设 ， 实 现 低 资 源 消 耗 、 低 环 境 负 荷 的 新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， 短 期 目 标 是 经 济 增 长 与 资 源 环 境 消 耗 的 脱 钩 ， 长 期 目 标 是 以 更 少 的 资 源使用来实现更高质量的经济增长 。 根 据 新 资 源 经 济 的 内 涵 ，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的 实 现 路 径 主 要 包 括 （1 ） 确 保 城 市 经 济 健 康 稳 步 增 长 ， 保 证 居 民 收 入 水 平 不 断 提 高 ， 为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发 展 提 供 动 力 支 撑 ； （2 ） 维 护 城 市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， 减 轻 城 市 经 济 增 长 对 资 源 环 境 的 依 赖 ， 改 善 公 众 生 活 品 质 ， 为 新 资 源 经 济 发 展 提 供 环 境 支 撑 ； （3 ） 积 极 推 动 全 面 创 新 ， 增 强 城 市 发 展 能 力 ， 为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长 效 发 展 奠 定 基 石 ① 。 （ 二 ） 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的指标体系 根 据 新 资 源 经 济 的 概 念 内 涵 ， 我 们 构 建 了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的 指 标 体 系 。 该 指 标 体 系 由3 个 一 级 指 标 、 14 个 二 级 指 标 和31 个 三 级 指 标 构 成 ， 一 级 指 标 包 含 城 市 经 济 绩 效 、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、 发 展 能 力 三 个 方 面 。 其 中 ， 城 市 经 济 绩 效 反 映 了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方 面 的 产 出 情 况 ， 表 征 经 济 社 会 系 统 的 发 展 水 平 和 发 展 能 力 ， 为 城 市 向 新 资 源 经 济 发 展 提 供 动 力 支 撑 ， 主 要 包 括 城 市 经 济 集 聚 度 、 城 市 经 济 结 构 、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等3 个 二 级 指 标 和5 个 三 级 指 标 ；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反 映 了 城 市 资 源 利 用 状 况 及 环 境 质 量 情 况 ， 表 征 高 生 活 品 质 的 环 境 支 撑 能 力 ， 反 映 了 经 济 社 会 系 统 对 资 源 环 境 的 依 赖 程 度 ， 主 要 包 括 资 源 利 用 效 率 、 循 环 经 济 发 展 、 环 境 效 率 、 环 境 质 量 、 低 碳 发 展 水 平 等5 个 二 级 指 标15 个 三 级 指 标 ； 发 展 能 力 表 征 经 济 社 会 系 统 向 “ 新 资 源 经 济 ” 转 型 的 支 撑 保 障 能 力 ， 反 映 了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发 展 的 物 质 保 障 条 件 ， 主 要 包 括 资 源 保 障 程 度 、 城 市 基 础 设 施 、 信 息 化 、 智 能 化 、 政 策 力 度 和 执 行 能 力 、 环 保 资 金 投 入 、 科 技 创 新 能 力 等6 个 二 级 指 标和11 个三级指标 。 经 过 绿 色 发 展 和 城 市 经 济 研 究 领 域 的 权 威 专 家 的 讨 论 ， 专 家 打 分 确 定 了 指 标 权 重 ， 新 资 源 经济城市指数的指标体系及各指标 权重详见表1 。 ① 埃 森 哲 （ 中 国 ） 有 限 公 司 ， 中 国 科 学 院 虚 拟 经 济 与 数 据 科 学 研 究 中 心 .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报 告 2015 城 市 转 型的平衡之道 [R]. 2015 . 49表 1 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的指 标体系及权 重 一级指标 经济 绩效 （ 32 ） 资源环境可持续性 （ 35 ） 发展 能力 （ 33 ） 二级指标 城市经济集聚度 （ 9 ） 城市经济结构 （ 10 ） 城市经济发展水平 （ 13 ） 资源利用效率 （ 7 . 5 ） 循环经济发展 （ 6 ） 环境效率 （ 8 ） 环境质量 （ 8 ） 低碳发展 （ 5 . 5 ） 资源保障程度 （ 6 . 6 ） 硬件基础设施 （ 6 ） 信息化 、 智能化 （ 4 . 5 ） 政策力度 （ 5 . 6 ） 环保资金投入 （ 4 ） 创新能力 （ 6 . 2 ） 三级指标 城区经济密度 （ 9 ） 高耗能部门比重 （ 5 ） 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变化率 （ 5 ） 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 （ 6 . 5 ） 人均财政支出 （ 6 . 5 ） 单位 GDP 水耗 （ 2 . 5 ） 单位 GDP 能耗 （ 2 . 5 ） 单位 GDP 所需建成区面积 （ 2 . 5 ） 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 （ 3 ） 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 （ 3 ） SO 2 排放强度 （ 2 ） COD 排放强度 （ 2 ） 氨氮排放强度 （ 2 ） 氮氧化物排放强度 （ 2 ） PM 2 . 5 浓度 （ 2 ） SO 2 浓度均值 （ 2 ） NO 2 浓度均值 （ 2 ） PM 10 浓度变化率 （ 2 ） 人均碳排放量 （ 2 . 75 ） 碳排放强度变化率 （ 2 . 75 ） 城区人口密度 （ 3 . 3 ） 人均水资源量 （ 3 . 3 ） 建成区供水管道密度 （ 3 ） 市区人均公共交通客运量 （ 3 ） 互联网普及率 （ 2 . 25 ） 互联网 指数 2 . 25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（ 2 . 85 ） 是否低碳经济和碳交易试点 （ 2 . 85 ） 城市环境质量监测点密度 （ 4 . 0 ） 财政性科教支出比例 （ 3 . 1 ） 高校数量 （ 3 . 1 ） （ 三 ） 数据来源及 评价方法 数 据 来 源 包 括 中 国 区 域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中 国 城 市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年 鉴 中 国 能 源 统 计 年 鉴 以 及 腾 讯 研 究 院 发 布 的 互 联 网 指 数 报 告 等 ， 详 细 的 指 标 解 释 与 数 据 来 源 见 表2。 受 城 市 能 源 消 费 量 、 碳 排 放 量 等 原 始 数 据 获 取 的 限 制 ， 本 文 仅 对100 个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指 数 进 行 了 评 价 测 算 。 大 部 分 指 标 的 数 据 年 份 为2012 年 ， 如 果 当 年 的 数 据 不 可 得 ， 则 采 用 相 近年份数据替代 。 由 于 三 级 指 标 的 原 始 数 据 取 值 范 围 各 异 ， 为 了 使 各 个 城 市 的 评 价 结 果 具 有 可 比 性 ， 我 们 采 用 分 段 赋 值 和 极 差 标 准 化 相 结 合 的 方 法 对 各 指 标 数 据 进 行 了 标 准 化 处 理 。 对 于 具 有 目 标 值 的 指 标 ， 设 定 目 标 值 为100 分 ， 样 本 城 市 在 该 项 指 标 的 得 分 根 据 指 标 值 与 目 标 值 之 间 的 距 离 赋 值 ， 石敏俊 范宪伟 逄 瑞 陈旭宇 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 502016 年第 2 期 公式如下 x ik ì í î ï ï 100  若x ik 达到或优于目 标值 ； 100 -100* z -x ik z -minx ik 或100 -100* x ik -z maxx ik -z  若x ik 劣于 目标 值 （1 ） （1 ） 式 中 ，z 表 示 目 标 值 ，x ik 表 示 第i 个 城 市 的 第 k 个 指 标 的 值 ， 其 中i （1,2， ,100 ） ， k （1,2, ， 31 ） 。 对 于 有 参 考 值 的 指 标 ， 根 据 指 标 数 据 的 数 值 分 布 情 况 ， 设 定 参 考 值 的 标 准 化 后 得 分 ， 以 参 考 值 为70 分 为 例 。 如 果 一 个 城 市 的 指 标 值 达 到 或 优 于 参 考 值 ， 则 在70-100 分 之 间 按 照 指 标 值 与 参 考 值 之 间 的 差 距 赋 值 ； 若 指 标 值 劣 于 参 考 值 ， 则 在0-70 分 之 间 按 照 指 标 值 与 参 考 值 之 间 的 差距赋值 。 公式如下 x ik ì í î ï ï ï ï 70 30* x ik -w maxx ik -w 或70 30* w -x ik w -minx ik  若x ik 达 到或优 于参 考值 ； 70 -70* w -x ik w -minx ik 或70 -70* x ik -w maxx ik -w  若x ik 劣于 参考 值 （2 ） （2 ） 式中 ， w 表示参考值 ， 其它同 （1 ） 式。 另 外 ， 为 了 消 除 异 常 值 的 影 响 ， 根 据 各 指 标 样 本 取 值 范 围 和 分 布 情 况 ， 对 每 个 指 标 确 定 最 佳 限 值 和 最 劣 限 值 。 若 指 标 值 优 于 最 佳 限 值 ， 则 赋 值 为100； 若 指 标 值 劣 于 最 劣 限 值 ， 则 赋 值 为 0。 通 过 对 各 个 指 标 的 标 准 化 数 据 按 照 指 标 权 重 进 行 加 权 求 和 ， 我 们 计 算 了 各 个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指数的 分值 。 表 2 三级指标解释 及数据来源情况 三级指标 城市经济密度 高耗能部门比重 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变化率 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 人均财政支出 单位 GDP 耗用水资源 单位 GDP 耗能 单位产出所需土地面积 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 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 SO 2 排放强度 NO 2 浓度均值 PM 10 浓度变化率 PM 2 . 5 年均浓度 指标解释 地区生产总值/ 建成区土地面积 高耗能部门工业总产值占比 与 2005 年相比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变化率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/ 人口数 城市供水总量/GDP 城市能源消费总量/GDP 建城区土地面积/GDP 综合利用工业固体废弃物总量/ 工业固体废弃 物产生量和综合利用往年贮存量之和 工业生产重复利用水量占总用水量的比例 生产和生活产生的 SO 2 排放总量/GDP NO 2 浓度均值 与 2011 年相比 PM 10 浓度变化率 PM 2 . 5 年均浓度 数据来源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工业企业经济统计数据库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区域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各省 、 市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 中国环境年鉴 2012 年环保重点城市环境 空气质量状况 2012 年环保重点城市环境 空气质量状况 绿色和平组织 2014 全国 190 座城市 PM 2 . 5 浓度 51续表 2 三级指标解释及数据来源情况 三级指标 人均碳排放量 碳排放强度变化率 城区人口密度 人均水资源量 城区供水管道密度 城区人均公共交通客运量 互联网普及率 “互联网 ” 指数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低碳城市试点 城市环境质量监控力度 环境污染治理投资 占 GDP 比例 财政性科教支出比例 高校数量 指标解释 一次能源消费量计算得到的碳排放总量/ 人口数 2011 - 2012 年间碳排放量平均变化率 城区人口/ 城区土地面积 多年平均水资源总量 / 人口 建成区供水管道长度 / 建成区土地面积 全年公共汽 （ 电 ） 车客运总量/ 城区人口 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/ 总人数 城市 “互联网 ” 指数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是否为试点低碳城市 国家地表水 、 环境空气监测网监测点位数量 环境污染治理项目本年完成投资额/GDP （ 科学支出 教育支出 ） / 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 按 985 高校 、 211 高校 、 其他高校三类加权计数 数据来源 各城市统计年鉴 各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各城市水资源公报 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区域统计年鉴 腾 讯 研 究 院 腾 讯 “ 互 联 网 ＋ ” 指 数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环保部 国家城市环境空气质量监 测网监测点位名称表 中国环境年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教育部 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名单 注 其中 985 高校为 3 分 ， 211 高校为 2 分 ， 其 他高校 1 分 。 三 、 中国城市绿色发展的空间格局 （ 一 ） 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的空间分布格局 100 个 样 本 城 市 的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得 分 平 均 数 与 中 位 数 均 在60 分 左 右 ， 得 分 范 围 在 40-80 分 之 间 ， 表 明 不 同 城 市 的 绿 色 发 展 水 平 差 距 较 大 。 其 中 ， 三 个 一 级 指 标 的 平 均 分 均 在60 分 上 下 ， 但 经 济 绩 效 得 分 差 距 较 大 ， 最 高 分 与 最 低 分 相 差64 分 ， 表 明 不 同 城 市 间 经 济 绩 效 的 差 异较大 ， 而资源环境可持续性和发展能力得分差距相对较 小 （ 见表3 ） 。 表 3 样本城市新资源经济 城市指数得分范围 平均数 最大值 最小值 中位数 综合得分 61 . 49 80 . 11 44 . 09 61 . 25 经济绩效 60 . 79 95 . 93 31 . 78 60 . 81 资源环境可持续性 63 . 67 77 . 07 40 . 95 64 . 75 发展能力 59 . 87 73 . 68 42 . 32 60 . 87 从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的 空 间 分 布 格 局 来 看 （ 见 图1 ） ， 沿 海 地 区 和 中 西 部 地 区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的 空 间 差 异 十 分 明 显 。 沿 海 地 区 新 资 源 城 市 指 数 得 分 普 遍 高 于 中 西 部 地 区 。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得 分 排 名 居 前20 名 的 城 市 ， 均 分 布 于 沿 海 地 区 。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排 名 居 后20 名 的 城 市 均 为 中 西 部 地 区 城 市 。 区 分 一 级 指 标 来 看 ， 沿 海 地 区 城 市 的 经 济 绩 效 得 分 普 遍 居 于 前 列 ，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和 发 展 能 力 得 分 除 了 少 数 城 市 相 对 较 低 以 外 ， 大 多 数 城 市 也 较 高 。 石敏俊 范宪伟 逄 瑞 陈旭宇 透视中国城市的绿色发展 522016 年第 2 期 图例 新资源经济指数 70 . 23 - 80 . 11 44 . 09 - 50 . 86 50 . 87 - 58 . 27 58 . 28 - 64 . 43 64 . 44 - 70 . 22 N 0 500 1 000 千米 南 诸 岛 海 图 1 中国 100 个典型城 市新资源经济城市指数空间分布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、 经 济 绩 效 得 分 与 城 市 规 模 、 城 市 发 展 水 平 呈 积 极 的 正 向 关 系 ， 而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得 分 并 不 与 城 市 规 模 和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完 全 对 应 。 同 时 ， 城 市 规 模 越 大 ，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越 高 ， 城 市 环 境 质 量 越 低 。 由 表4 可 以 看 出 ， 超 大 城 市 、 特 大 城 市 、 大 城 市 和 中 等 城 市 的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和 经 济 绩 效 得 分 依 次 降 低 ① 。 同 时 ， 人 均GDP 7 万 元 以 上 城 市 、 5-7 万 元 城 市 和5 万 元 以 下 城 市 新 资 源 经 济 城 市 指 数 、 经 济 绩 效 和 发 展 能 力 得 分 也 依 次 降 低 。 但 是 ，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得 分 并 不 与 城 市 规 模 和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呈 正 相 关 关 系 。 人 均GDP 7 万 元 以 上 的 特 大 城 市 和 大 城 市 的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得 分 分 别 低 于 人 均GDP 5-7 万 元 的 特 大 城 市 和 大 城 市 ， 人 均GDP 7 万 元 以 上 的 大 城 市 的 资 源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得 分 也 低 于 人 均GDP 7 万 元 以 上 的 中 等 城 市 。 而 图2 显 示 ， 超 大 城 市 的 环 境 质 量 得 分 大 于 特 大 城 市 和 大 城 市 ， 人 均GDP 7 万 元 以 上 城 市 环 境 质 量 得 分 大 于 人 均GDP 5-7 万 元 城 市 。 表 明 城 市 规 模 越 大 ，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越 高 ， 尽 管 资 源 利 用 效 率 和 环 境 效 率 较 高 ， 但 由 于 经 济 总 量 过 大 ， 导 致 资 源 消 耗 和 污 染 物 排 放 量过大 ， 使得城市环境质量出现 退化。 表 4 不同规 模和发展水平城市新资源经济城市 指数得分 城市规模 超大城市 城市类型 人均 GDP 7 万元以上 人均 GDP 5 万元以下 城市数量 5 1 综合得分 76 . 35 63 . 32 经济绩效 87 . 44 61 . 86 资源环境可持续性 72 . 59 63 . 76 发展能力 69 . 57 64 . 28 ① 依 据 城 市 人 口 规 模 ， 参 照 中 国 中 小 城 市 发 展 报 告 （ 2010 ） 分 类 标 准 ， 将 100 个 城 市 划 分 为 超 大 城 市 、 特 大 城 市 、 大城市和中等城市。 53续表 4 不同规 模和发展水平城市新资源经济城市 指数得分 城市规模 特大城市 大城市 中等城市 城市类型 人均 GDP 7 万元以上 人均 GDP 5 - 7 万元 人均 GDP 5 万元以下 人均 GDP 7 万元以上 人均 GDP 5 - 7 万元 人均 GDP 5 万元以下 人均 GDP 7 万元以上 人均 GDP 5 - 7 万元 人均 GDP 5 万元以下 城市数量 14 6 4 7 11 26 3 6 17 综合得分 69 . 92 67 . 43 61 . 27 63 . 37 61 . 91 57 . 74 65 . 93 53 . 64 54 . 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