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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 年第 3 期 中国绿色产业景气指数 开发与测度 刘轶芳 李娜娜 刘 倩 * 摘 要 当 前 各 国 政 府 对 绿 色 经 济 的 发 展 日 益 重 视 ， 但 由 于 数 据 基 础 受 限 ， 相 关 产 业 研 究 中 尚 缺 乏 有 效 的 思 路 和 方 法 来 分 析 和 评 估 绿 色 产 业 的 发 展 态 势 及 其 对 国 民 经 济 的 影 响 。 本 文 通 过 对 绿 色 产 业 范 围 进 行 界 定 ， 筛 选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企 业 样 本 ， 利 用 合 成 指 数 方 法 构 建 了 我 国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， 同 时 进 行 了 相 关 政 策 的 检 验 。 本 文 开 发 的 中 国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表 明 代 表 绿 色 产 业 增 长 的 一 致 合 成 指 数 数 值 始 终 大 于 基 期 值 ， 说 明 绿 色 产 业 的 增 长 一 直 处 于 较 高 的 水 平 。 结 果 显 示 ， 2014 年 至 2016 年 间 绿 色 产 业 一 直 保 持 着 波 动 向 上 的 发 展 态 势 ， 2016 年 三 季 度 以 来 其 增 速 有 所 放 缓 ， 但 仍 对 宏 观 经 济 有 着 持 续 拉 动 的 作 用 ， 同 时 绿 色 产 业 的 景 气 波 动 与 我 国 政 府各项相关政策的出台密不可分 。 关键词 绿色经济 ； 景气分析 ； 绿色产业景气指数 一 、 引言 随 着 工 业 化 、 城 市 化 进 程 的 急 剧 加 快 ， 全 球 经 济 与 社 会 发 展 过 程 中 资 源 消 耗 日 益 增 长 ， 环 境 问 题 愈 加 突 出 ， 地 球 生 态 系 统 承 担 的 负 荷 逐 渐 加 大 。 人 们 愈 来 愈 清 醒 地 意 识 到 自 然 资 源 和 环 境 容 量 的 有 限 性 对 于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制 约 ， 在 这 一 背 景 下 ， 基 于 对 所 面 临 环 境 问 题 的 反 思 ， 绿 色 经 济 的 概 念 被 提 出 。 作 为 一 种 新 型 经 济 概 念 ， 绿 色 经 济 在 短 时 间 内 引 起 多 方 关 注 和 响 应 ， 特 别 在2008 年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后 ， 绿 色 发 展 已 逐 渐 成 为 拉 动 世 界 各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新 动 力 ， 世 界 上 主 要 经 济 体 如 美 国 、 欧 盟 （EU ） 、 经 济 与 合 作 组 织 （OECD ） 、 日 本 等 ， 纷 纷 采 取 各 种 措 施 DOI10.19511/ki.jee.2017.03.009 * 刘 轶 芳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绿 色 经 济 与 区 域 转 型 中 心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气 候 与 能 源 金 融 研 究 中 心 ， 邮 政 编 码 100089， 电 子 信 箱 ； 李 娜 娜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， 邮 政 编 码 100089， 电 子 信 箱 ； 刘 倩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财 经 研 究 院 ，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气 候 与 能 源 金 融 研 究 中心，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经济与区域转型中心 ， 邮政编码 100089 ， 电子信箱 。 本 文 系 北 京 市 社 会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“ 北 京 市 人 口 膨 胀 演 变 及 资 源 压 力 趋 势 预 测 研 究 ” （15JGB069 ） 的 阶 段 性 成 果。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建设性意见 ， 文责自负 。 115鼓励推动绿色经济发展 ， 制定绿色经济发展战略 。 2010 年 ， 中 国 政 府 在 中 央 经 济 工 作 会 议 上 首 次 明 确 提 出 了 “ 绿 色 经 济 ” 概 念 ， 并 且 提 出 “ 要 强 化 节 能 减 排 和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， 大 力 发 展 绿 色 经 济 ” 。 同 年 ， 国 务 院 关 于 加 快 培 育 和 发 展 战 略 性 新 兴 产 业 的 决 定 （ 国 发 〔2010 〕 32 号 ） 明 确 提 出 重 点 培 育 和 发 展 节 能 环 保 、 新 一 代 信 息 技 术 、 生 物 、 高 端 装 备 制 造 、 新 能 源 、 新 材 料 、 新 能 源 汽 车 等 产 业 ， 将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列 为 七 个 战 略 新 兴 产 业 之 首 ， 此 外 还 专 门 出 台 了 “ 十 二 五 ”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发 展 规 划 ， 并 于2013 年8 月 印 发 关 于 加 快 发 展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的 意 见 （ 国 发 〔2013 〕 30 号 ） 。 该 意 见 明 确 提 出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产 值 年 均 增 速 在15 以 上 ， 到2015 年 ， 总 产 值 达 到4.5 万 亿 元 ， 成 为 国 民 经 济 新 的 支 柱 产 业 的 目 标 。 在 我 国 政 府 应 对 金 融 危 机 的4 万 亿 经 济 刺 激 方 案 中 ， 绿 色 投 资 的 比 重 高 达14.5 ， 对 绿 色经济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。 自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进 入 “ 新 常 态 ” 以 来 ， 绿 色 产 业 发 展 成 为 关 乎 “ 新 常 态 ” 下 我 国 经 济 绿 色 转 型 的 关 键 产 业 。 在 党 的 第 十 八 届 五 中 全 会 上 ， 习 近 平 主 席 提 出 创 新 、 协 调 、 绿 色 、 开 放 、 共 享 “ 五 大 发 展 理 念 ” ， 将 绿 色 发 展 作 为 关 系 我 国 全 局 发 展 的 一 个 重 要 理 念 。2015 年 末 ， 李 克 强 总 理 在 政 府 工 作 报 告 中 ， 首 次 明 确 “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培 育 成 为 我 国 发 展 的 一 大 支 柱 产 业 ” 。 由 此 2015 年被誉为我国绿色产业的 “ 元年 ” 。 Wang 等2016 通 过 利 用 一 系 列 计 量 模 型 ， 分 析 了 中 国 各 省CO2 排 放 与 经 济 增 长 和 能 源 消 耗 的 关 系 ， 发 现 这 些 变 量 之 间 呈 长 期 正 相 关 关 系 ， 提 出 中 国 应 该 加 强 低 碳 技 术 开 发 ， 提 高 能 源 利 用 率 ， 摆 脱 高 耗 能 的 增 长 模 式 ， 实 现 经 济 绿 色 转 型 与 增 长 。2016 年4 月 环 保 部 发 布 关 于 积 极 发 挥 环 境 保 护 作 用 促 进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的 指 导 意 见 ， 明 确 落 实 环 境 治 理 任 务 ， 推 动 环 保 产 业 发 展 的 重 点 任 务 ， 且 多 项 与 绿 色 产 业 、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发 展 相 关 的 财 税 、 金 融 政 策 正 在 逐 步 出 台 或 酝 酿 之 中 。 宏 观 政 策 的 大 力 扶 持 使 得 几 年 来 环 保 产 业 得 以 迅 速 发 展 ， 总 体 规 模 和 产 业 领 域 不 断 扩 大 ， 技 术 水 平 及 创 新 能 力 不 断 提 升 ， 融 资 渠 道 不 断 拓 宽 ， 这 表 明 中 国 的 环 保 产 业 正 在进入一个新的战略机遇期 。 在 我 国 现 行 统 计 制 度 及 统 计 体 系 中 ， 尚 且 没 有 专 门 的 绿 色 产 业 相 关 统 计 。 对 环 保 产 业 发 展 状 况 的 了 解 主 要 来 自 于 对 相 关 产 业 ， 如 环 境 保 护 部 门 同 有 关 部 门 开 展 的 不 定 期 专 项 调 查 结 果 。 我 国 分 别 于1993 年 、 2000 年 、 2004 年 和2011 年 开 展 了 四 次 环 保 产 业 调 查 。 随 着 环 保 产 业 、 绿 色 产 业 进 入 加 速 发 展 期 ， 这 种 不 定 期 的 调 查 统 计 方 式 逐 渐 跟 不 上 产 业 的 发 展 ， 绿 色 产 业 的 相 关 数 据 更 是 无 法 为 引 导 其 发 展 成 为 我 国 第 一 大 支 柱 产 业 提 供 重 要 的 数 据 分 析 基 础 和 决 策支撑 。 在 此 背 景 下 ， 本 文 开 发 中 国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（China Green Industry Climate Index ， CGIC ） 旨 在 通 过 尝 试 界 定 绿 色 产 业 范 畴 、 寻 找 衡 量 绿 色 产 业 发 展 替 代 数 据 ，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开 发 构 建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体 系 ， 以 反 映 我 国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现 状 、 发 展 特 征 及 变 化 趋 势 ， 为 刘轶芳 李娜娜 刘 倩 中国绿色产业景气指数 开发与测度 1162017 年第 3 期 宏 观 经 济 决 策 的 制 定 、 绿 色 产 业 发 展 规 划 提 供 参 考 依 据 。 二 、 文献综述 英 国 经 济 学 家Pearce 在 绿 色 经 济 蓝 皮 书 中 首 次 提 出 绿 色 经 济 的 概 念 从 社 会 及 其 生 态 条 件 出 发 建 立 起 来 的 “ 可 承 受 的 经 济 ” 自 然 环 境 和 人 类 自 身 能 够 承 受 的 、 不 因 人 类 盲 目 追 求 经 济 增 长 而 导 致 生 态 危 机 与 社 会 分 裂 ， 不 因 自 然 资 源 耗 竭 而 致 使 经 济 不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。 国 际 绿 色 产 业 联 合 会 于2017 年 发 表 声 明 “ 如 果 产 业 在 生 产 过 程 中 ， 基 于 环 保 考 虑 ， 借 助 科 技 ， 以 绿 色 生 产 机 制 力 求 在 资 源 使 用 上 节 约 以 及 污 染 减 少 （ 节 能 减 排 ） 的 产 业 ， 即 可 称 其 为 绿 色 产 业 。 ” 在 此 基 础 上 ， 国 内 外 经 济 学 家 纷 纷 对 绿 色 经 济 的 概 念 给 出 了 不 同 的 解 释 ， 一 是 从 可 持 续 发 展 并 且 以 实 现 综 合 效 益 为 目 标 的 角 度 出 发 ， 将 绿 色 经 济 定 义 为 以 经 济 可 持 续 发 展 为 出 发 点 ， 以 节 约 自 然 资 源 与 改 善 生 态 环 境 为 必 要 内 容 ， 以 资 源 、 环 境 、 经 济 与 社 会 的 协 调 发 展 为 目 标 ， 力 求 实 现 生 态 效 益 、 经 济 效 益 和 社 会 效 益 统 一 的 一 种 新 型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。 二 是 从 基 于 科 技 进 步 的 角 度 出 发 ， 将 绿 色 经 济 定 义 为 以 发 展 高 科 技 产 业 为 手 段 ， 在 科 技 力 量 的 巨 大 作 用 下 ， 使 社 会 生 产 、 流 通 、 分 配 与 消 费 过 程 不 破 坏 自 然 环 境 与 损 害 人 类 健 康 ， 使 高 科 技 绿 色 产 品 在 极 大 程 度 上 占 有 市 场 ， 成 为 人 类 经 济 生 活 中 的 主 导 部 分 ； 与 此 同 时 ， 在 自 然 资 源 有 限 的 承 载 能 力 范 围 内 ， 把 技 术 进 步 限 定 在 有 利 于 人 类 、 有 利 于 人 类 与 大 自 然 互 利 关 系 的 轨 道 上 （ 赵 斌 ， 2006 ） 。 三 是 从 经 济 与 环 境 的 互 动 层 面 认 定 绿 色 经 济 ， 其 包 括 两 种 含 义 一 是 “ 经 济 要 环 保 ” ， 即 要 求 经 济 活 动 不 能 损 害 环 境 或 要 有 利 于 保 护 环 境 ； 二 是 “ 环 保 要 经 济 ” ， 即 要 从 环 保 活 动 中 获 得 经 济 效 益， 它要求未来的企业既能创造业务利润 ， 又能创造一个健康 、 可持续发展的世界 。 对 于 绿 色 经 济 下 的 绿 色 产 业 ， 国 内 目 前 也 没 有 形 成 统 一 的 认 识 ， 李 卫 武 和 张 安 忠 （1999 ） 认 为 绿 色 产 业 是 以 可 持 续 发 展 为 要 求 ， 以 绿 色 技 术 的 采 用 为 内 在 需 求 ， 以 消 除 或 者 最 大 限 度 地 减 少 外 部 成 本 、 追 求 环 境 与 经 济 效 益 最 大 化 为 目 的 的 企 业 及 相 关 组 织 的 集 合 。 张 象 枢 和 张 平 （2001 ） 认 为 ，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绿 色 产 业 （ 又 称 狭 义 绿 色 产 业 ） 是 指 在 追 求 自 然 资 源 利 用 效 率 最 大 化 、 环 境 污 染 最 小 化 的 前 提 下 实 现 经 济 效 益 最 大 化 ， 同 时 又 直 接 为 环 境 再 生 产 服 务 的 产 业 。 李 宝 林 （2005 ） 则 从 传 统 的 三 次 产 业 分 类 出 发 ， 进 一 步 拓 展 为 五 次 产 业 分 类 ， 认 为 绿 色 产 业 是 第 五 产 业 ， 环 保 产 业 和 生 态 产 业 是 绿 色 产 业 的 组 成 部 分 。 遗 憾 的 是 ，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， 至 今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界 定 仍 没 有 规 范 统 一 的 标 准 ； 各 国 统 计 部 门 都 尚 未 给 出 官 方 标 准 的 绿 色 产 业 统 计 口 径 ， 绿 色 产 业 相 关 的 统 计 数 据 搜 集 也 是 无 从 下 手 。 这 给 绿 色 产 业 的 发 展 测 度 、 绿 色 产 业 对经济贡献的影响评价等相关研究都造成了很大障碍 。 在 明 确 定 义 的 基 础 上 ， 部 分 国 际 组 织 和 国 家 如 联 合 国 环 境 规 划 署 、 英 国 等 ， 积 极 开 展 了 自 然 资 本 核 算 或 基 于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的 经 济 发 展 评 价 工 作 。 而 我 国 学 者 也 建 立 了 适 合 我 国 现 状 的指标体系 ， 本文对我国目前已有的相关研究进行了梳理 ， 如表1 117表 1 我国绿色产业评价体系相关研究 指数名称 中国绿色发展指数 （ 李晓西 、 潘建成， 2011 ） 区 域 产 业 绿 色 发 展 指 数 评价指标体系 （ 李琳 、 楚紫穗， 2015 ） 绿 色 北 京 评 价 指 标 体 系 （ 邵全等 ， 2014 ） 绿色产业评价指标体系 （ 石宝峰 、 迟国泰， 2014 ） 绿 色 产 业 可 持 续 发 展 评 价指标体系 尹艳冰， 2010 绿 色 产 业 竞 争 力 评 价 体 系 王军 、 井业青， 2012 指标结构 3 个 一 级 指 标 经 济 增 长 绿 化 度 、 资 源 环 境 承 载 潜 力 、 政 府 政 策 支 持 度 ， 9 个 二 级 指 标 ， 55 个 三 级 指标 3 个 一 级 指 标 产 业 绿 色 增 长 度 、 资 源 环 境 承 载 力 、 政 府 政 策 支 撑 度 ， 6 个 二 级 指 标 、 28 个 三 级 指标 3 个 一 级 指 标 绿 色 生 产 、 绿 色 消 费 、 生 态 环 境 ， 41 个二级指标 3 个 一 级 指 标 绿 色 生 产 、 绿 色 消 费 、 绿 色 环 境 ， 26 个二级指标 3 个 一 级 指 标 经 济 指 标 、 生 态 环 境 指 标 、 社 会 评 价 指 标 ， 6 个 二 级 指 标 ， 26 个具体指标 基 于 钻 石 理 论 的 生 产 要 素 、 需 求 条 件 、 相 关 产 业 、 企 业 战 略 等 因 素 选 取 16 个指标 应用方法 主 观 赋 权 、 加权求和 主 成 分 分 析 法 R 聚 类 分 析 、 变异系数 网 络 层 次 分 析法 （ ANP ） 因 子 分 析 方 法 数据来源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（ 2009 ）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年 鉴 （ 2009 ） 中 国 城 市 统 计 年 鉴 （ 2009 ） 中 国 能 源 统 计 年 鉴 （ 2009 ） 中 国 工 业 经 济 统 计 年 鉴 （ 2009 ）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公 报 （ 2008 ） 中 国 统 计 摘 要 （ 2010 ） 以 及 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 等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（ 2008 - 2013 ） 、 中 国 能 源 统 计 年 鉴 （ 2008 - 2013 ） 、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年 鉴 （ 2008 - 2013 ） 以 及 各省市统计年鉴 （ 2008 - 2013 ） 大连统计年鉴 （ 2007 - 2010 ） 2010 年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2010 年 中 国 环 境 统 计 公 报 以 及 各 省 份 环 境 统计公报 2010 年 以 上 研 究 利 用 各 种 方 法 从 各 种 角 度 构 建 了 绿 色 产 业 评 价 体 系 ， 但 上 述 研 究 中 本 身 存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的 缺 陷 ， 部 分 方 法 带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主 观 性 ， 使 其 客 观 性 与 科 学 性 大 打 折 扣 （ 李 琳 、 楚 紫 穗 ， 2015 ） ， 另 指 标 选 取 中 存 在 着 指 标 信 息 重 复 的 问 题 ， 且 由 于 数 据 更 新 频 率 的 限 制 ， 上 述 研 究 不 能 及 时 有 效 地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发 展 状 况 作 出 评 价 。 本 文 试 图 利 用 景 气 指 数 分 析 方 法 克 服 上 述 研 究 存 在 的 问 题 ， 构 建 绿 色 产 业 的 景 气 指 数 体 系 ，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经 济 发 展 状 况 及 活 跃 程 度进行连续性的综合描述 。 景 气 指 数 分 析 法 自1888 年 开 始 ， 经 过 不 断 的 发 展 和 完 善 ， 于20 世 纪70 年 代 开 始 趋 于 国 际 化 ， 1979 年 美 国 建 立 了 国 际 经 济 指 标 系 统 ， 欧 洲 共 同 体 也 开 始 研 究 成 员 国 景 气 状 况 监 测 系 统 ， 1984 年 日 本 开 始 研 究 区 域 景 气 变 动 ， 20 世 纪80 年 代 中 期 开 始 更 多 的 亚 洲 国 家 开 始 建 立 经 济 景 气 监 测 预 警 系 统 ， 至 今 该 指 数 已 经 成 为 国 际 上 通 行 的 能 够 综 合 反 映 调 查 对 象 或 群 体 的 所 处 状 态 和 变 动 趋 势 的 综 合 指 数 。 我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于1996 年 成 立 了 中 国 经 济 景 气 监 测 中 心 ， 刘轶芳 李娜娜 刘 倩 中国绿色产业景气指数 开发与测度 1182017 年第 3 期 与 经 济 日 报 社 中 经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研 究 中 心 联 合 发 布 了 中 国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， 该 指 数 体 系 涵 盖 了 工 业 、 石 油 、 化 工 等 十 二 个 行 业 和 领 域 ， 用 以 全 面 的 描 述 我 国 各 行 业 的 景 气 发 展 状 况 ；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也 开 发 了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（DRC ） 行 业 景 气 监 测 平 台 ， 其 行 业 监 测 体 系 涵 盖 48 个 行 业 ， 嵌 套 多 个 模 型 和 独 立 数 据 算 法 ， 率 先 实 现 了 行 业 间 联 动 和 网 络 化 分 析 的 景 气 体 系 。 同 时 ， 对 于 单 个 行 业 及 领 域 的 景 气 研 究 上 ， 国 家 统 计 局 在1997 年 构 建 了 全 国 房 地 产 开 发 业 综 合 景 气 指 数 （ 也 称 国 防 指 数 ） ， 这 是 一 套 针 对 房 地 产 业 发 展 变 化 趋 势 和 变 化 程 度 的 综 合 量 化 的 指 数 体 系 ； 高 铁 梅 等 （2003 ） 利 用 合 成 指 数 （Composite Index, CI ） 的 方 法 构 建 了 中 国 钢 铁 工 业 景 气 指 数 ； 王 金 明 和 高 铁 梅 （2011 ） 构 建 了 先 行 和 一 致 物 价 指 数 ， 用 于 反 映 价 格 波 动 态 势 及 物 价 未 来 走 势 ； 谌 新 民 等 （2013 ） 构 建 了 中 国 就 业 指 数 并 进 行 了 相 应 的 政 策 研 究 ； 孙 延 芳 和 胡 振 （2015 ） 在 前 期 建 立 的 中 国 建 筑 业 景 气 指 标 体 系 的 基 础 上, 利 用 合 成 指 数 方 法, 构 建 了 我 国 建 筑 行 业 的 一 致 、 先 行 、 滞 后 景 气 扩 散 和 合 成 指 数 。 以 上 研 究 说 明 景 气 分 析 已 经 渗 透 到 我 国 的 各行各业 ， 但其中仍缺乏对绿色产业的相关研究 。 在 现 有 研 究 的 基 础 上 ， 本 文 详 细 介 绍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开 发 小 组 关 于 绿 色 产 业 的 界 定 、 绿 色 产 业 的 行 业 数 据 替 代 方 案 、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标 的 选 择 以 及 在 此 基 础 上 利 用 合 成 指 数 方 法 构 建 的 中 国 绿 色 产 业 的 景 气 指 数 ； 通 过 数 据 更 新 ， 计 算 出 我 国 绿 色 产 业2014 年 第 一 季 度 至 2016 年 第 四 季 度 的 景 气 指 数 计 算 结 果 ， 从 而 对 我 国 绿 色 产 业 的 行 业 景 气 发 展 和 变 化 特 征 进 行 描 述 。 通 过 指 数 校 验 ， 验 证 政 府 在 过 去 几 年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政 策 制 定 的 有 效 性 ， 为 未 来 绿 色 产 业的政策制定提供理论依据 。 三、 绿色产业景气指数的开发与有效性检验 （ 一 ） 绿色产业范围界定 根 据 国 务 院 印 发 的 “ 十 二 五 ”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发 展 规 划 中 对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的 明 确 定 义 ，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指 的 是 为 节 约 能 源 资 源 、 发 展 循 环 经 济 、 保 护 生 态 环 境 提 供 物 质 基 础 和 技 术 保 障 的 产 业 ， 主 要 从 事 节 能 环 保 技 术 装 备 、 产 品 和 服 务 等 。 根 据 国 际 绿 色 产 业 联 合 会 （2007 ） 的 定 义 ， 本 文 认 为 传 统 的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都 是 绿 色 产 业 的 组 成 部 分 ， 同 时 绿 色 产 业 的 范 围 更 为 广 泛 。2015 年 末 中 国 金 融 学 会 绿 色 金 融 专 业 委 员 会 编 制 绿 色 债 券 支 持 项 目 目 录 ， 该 目 录 参 照 产 业 和 环 境 政 策 的 原 则 和 相 关 技 术 标 准 ， 基 于 项 目 环 境 效 益 的 显 著 性 等 因 素 ， 对 绿 色 债 券 支 持 项 目 进 行 了 比 较 细 致 的 界 定 和 分 类 ， 其 中 包 含 了 对6 个 大 类 和31 个 小 类 的 环 境 效 益 显 著 项 目 的 解 释 说 明 和 界 定 条 件 。 这 是 当 前 关 于 我 国 重 点 扶 持 绿 色 产 业 门 类 的 指 导 性 文 件 ， 也 是 对 于 绿 色 项 目 相 对 最 为 权 威 的 认 定 。 基 于 此 ， 本 文 在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范 围 的 基 础 上 ， 对 上 述 两 文 件 中 关 于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和 绿 色 产 业 的 定 义 进 行 了 整 合 分 类 ，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业 务 范 围 进 行 了 界 定, 如表2 119① 根 据 企 业 年 度 报 告 ， 指 数 开 发 小 组 每 年 度 重 新 筛 选 企 业 样 本 一 次 ， 并 且 剔 除 掉 存 在 严 重 环 境 风 险 的 企 业 ， 其 中 2014 年 度 跟 踪 样 本 110 家 ， 2015 年 度 跟 踪 样 本 108 家 ， 2016 年 度 跟 踪 样 本 106 家 。 由 于 每 年 度 样 本 变 化较小， 因此对于每年度样本计算所造成的偏差便可忽略不计。 ② 由 于 所 选 样 本 均 来 自 A 股 上 市 企 业 ， 从 而 该 比 例 不 能 代 表 绿 色 产 业 在 整 个 宏 观 经 济 中 的 占 比 ， 同 时 绿 色产业中中小型企业数量较多， 因此其占宏观经济比例应更大。 表 2 绿色产业类型及领域 产业 类型 重点 领 域 环保 产业 水 污 染 防 治 ； 大 气 污 染 防 治； 固废处理； 环境修复； 监 测 和 检 测 。 节能 产业 节 能 技 术 和 设 备 ； 节 能 产 品 ； 节 能 服 务 。 资源循环 利用产业 矿 产 资 源 综 合 利 用 ； 水 资 源 节 约 与 利 用 ； 固 废 、 废 气 、 废 液 、 餐 厨 废 弃 物 、 农 林 废物资源化； 再 制 造 、 再 生 资 源 利用。 生态 保护 自 然 生 态 保 护 及 旅 游 资 源 保 护 性 开 发 ； 生 态 农 牧 渔 业 ； 林业开发； 灾 害 应 急 防 控 。 清洁 能源 风力发电； 太 阳 能 光 伏 发 电 ； 智 能 电 网 及 能源互联网； 分布式能源； 太 阳 能 热 利 用 ； 水力发电。 清洁 交通 铁路交通； 城市轨道交通 ； 城 乡 公 路 运 输 公 共 客 运； 水路交通； 清洁燃油； 新能源汽车； 交通领域互联网应用。 （ 二 ） 绿色企业筛选及景气指标 选取 原 则 上 ，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的 开 发 应 选 用 绿 色 产 业 宏 观 统 计 数 据 ， 但 由 于 绿 色 产 业 统 计 口 径 尚 未 建 立 ， 现 有 数 据 难 以 与 目 前 绿 色 产 业 发 展 形 势 相 匹 配 。 相 对 于 非 上 市 公 司 ， 上 市 公 司 规 模 更 大 ， 经 营 状 况 更 加 稳 定 ， 并 且 具 有 更 为 严 格 的 财 务 披 露 制 度 ， 数 据 可 信 度 高 ， 故 而 ， 本 文 选 择 中 国 沪 深 两 市A 股 市 场 数 据 作 为 宏 观 经 济 发 展 的 替 代 ， 从 中 筛 选 出 绿 色 上 市 企 业 ， 并 将 其 合 并 作 为 绿 色 产 业 的 行 业 数 据 替 代 ， 这 是 当 前 针 对 绿 色 产 业 研 究 较 为 有 效 的 替 代 方 案 。 在 上 述 对 绿 色 产 业 范 围 界 定 的 基 础 上 ， 本 文 筛 选 以 “ 绿 色 ” 业 务 为 其 主 营 业 务 类 型 的 企 业 ， 进 入 绿 色 产 业 样 本 池 。 通 过 清 洗 上 市 公 司 年 报 、 半 年 报 中 的 相 关 经 济 财 务 数 据 ， 将3002 家 沪 深 A 股 上 市 公 司 的 业 务 类 型 进 行 了 详 细 的 对 比 分 类 ， 将 其 中 绿 色 主 营 业 务 占 比 超 过50 以 上 的 企 业 筛 选 出 来 ， 并 同 时 剔 除 掉 了 存 在 较 大 环 境 风 险 的 企 业 ， 力 求 样 本 能 够 比 较 客 观 地 代 表 绿 色 产 业 ， 最 终 确 定 了106110 家 上 市 企 业 的 跟 踪 样 本 ① ， 106 家 企 业 名 录 可 参 见 本 文 的 附 录 A 。 至2016 年 第 四 季 度 ， 绿 色 产 业 占A 股 全 部 上 市 公 司 的 总 市 值 比 例 已 达3.22 ， 且 该 比 例 还 在持续增大中 ② 。样本企业的筛选流程如图1 所示 确定绿色 专家 绿色产业相关 文件整理归纳 咨询 业务集合 上市公司主营 业务类型 非绿色企业 小于50 显著 绿色 企业 不显著 判定企业 环境风险 初选绿色 企业 大于50 计算公司绿 色业务比例 匹配 与绿色业务 集合匹配 不匹配 图 1 绿色 企业样本筛选流程 刘轶芳 李娜娜 刘 倩 中国绿色产业景气指数 开发与测度 1202017 年第 3 期 ① 所 选 取 的 指 标 数 据 均 来 源 于 Wind 数 据 库 ， 由 于 样 本 企 业 2014 年 之 前 相 关 企 业 的 数 据 缺 失 量 较 大 ， 且 截 至 2017 年 6 月 17 日 ， 2017 年 度 第 一 季 度 的 企 业 数 据 尚 未 完 整 公 布 ， 因 此 本 文 共 搜 集 了 各 样 本 企 业 集 从 2014 年第一季度到 2016 年第四季度的相关指标数据。 在 进 行 行 业 景 气 指 标 选 取 时 ， 需 要 遵 循 两 个 原 则 一 是 完 备 性 原 则 ， 即 选 择 的 经 济 指 标 要 尽 可 能 全 面 的 覆 盖 绿 色 产 业 的 生 产 、 销 售 、 效 益 、 成 本 等 各 个 方 面 ， 尽 可 能 全 面 地 描 述 绿 色 产 业 的 发 展 状 况 ； 二 是 关 联 性 原 则 ， 即 所 选 择 的 经 济 指 标 要 与 绿 色 产 业 高 度 相 关 ， 对 绿 色 产 业 的 经济发展影响显著 ， 或者对绿色产业的发展变化高度敏感 。 在 遵 循 以 上 筛 选 原 则 的 同 时 ， 本 文 一 方 面 参 照 了 由 经 济 日 报 社 中 经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研 究 中 心 和 国 家 统 计 局 中 国 经 济 景 气 监 测 中 心 共 同 研 究 编 制 的 “ 中 国 经 济 产 业 景 气 指 数 ” 以 及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开 发 的 “DRC 行 业 景 气 指 数 ” ， 其 在 指 标 构 建 中 涉 及 了 主 营 业 务 收 入 、 利 润 总 额 、 税 金 总 额 、 应 收 账 款 ，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， 从 业 人 数 及 出 口 七 个 指 标 。 另 一 方 面 又 考 察 了 企 业 财 务 报 告 中 的 相 关 指 标 ， 从 中 选 取 能 够 全 面 反 映 企 业 运 营 及 发 展 状 况 的 指 标 ， 并 结 合 指 标 数 据 的 可 获 取 性 ， 最 终 决 定 将 主 营 业 务 收 入 、 利 润 总 额 、 出 厂 价 格 指 数 、 员 工 总 数 、 存 货 、 购 置 固 定 资 产 、 应收账款和营业税金及附加8 个指标作为指数构建的初选指标 ① 。 筛 选 绿 色 产 业 景 气 指 标 的 首 要 工 作 是 确 定 一 个 能 够 充 分 反 映 我 国 绿 色 产 业 经 济 活 动 的 指 标 作 为 基 准 指 标 ， 用 于 筛 选 指 标 集 合 ， 并 用 于 对 合 成 指 数 进 行 周 期 性 检 验 。 本 文 最 终 选 定 主 营 业 务 收 入 （ 即 企 业 主 要 业 务 所 产 生 的 基 本 收 入 ） 作 为 基 准 性 指 标 ， 进 而 对 其 他 指 标 进 行 领 先 、 一致以及滞后关系的判别 。 本 研 究 采 用 指 数 平 滑 ， 加 权 平 均 等 方 法 对 数 据 进 行 补 齐 。 在 此 基 础 上 ， 逐 一 对 各 指 标 进 行 季 节 性 调 整 ； 计 算 各 指 标 相 应 的 同 比 增 长 率 序 列 ； 并 按 照 所 有 者 权 益 进 行 加 权 ； 以 主 营 业 务 收 入 同 比 增 长 率 指 标 作 为 基 准 指 标 ， 进 行 时 差 相 关 分 析 ； 最 后 筛 选 出 绿 色 产 业 先 行 、 一 致 指 标 集合 。 表3 对指标的属性及其具体含义作了简要说明 先 行 指 标Leading Indicators 是 指 在 经 济 波 动 达 到 高 峰 （ 或 低 谷 ） 前, 超 前 出 现 峰 和 谷 的 指 标 ， 目 前 许 多 国 家 都 把 先 行 指 标 作 为 短 期 预 测 的 重 要 依 据 （ 高 铁 梅 等 ， 2003 ） 。 本 文 在 本 次 景 气 测 算 中 所 筛 选 出 的 先 行 指 标 均 能 够 在 一 定 的 经 济 学 含 义 上 体 现 出 先 行 性 。 其 中 ， 存 货 的 数 量 能 够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体 现 该 产 业 的 经 济 发 展 态 势 ， 反 映 厂 商 对 未 来 市 场 需 求 状 况 的 预 期 ， 因 此 具 有 一 定 的 先 行 性 ； 当 期 利 润 的 多 少 势 必 会 影 响 企 业 对 目 前 市 场 形 势 的 判 断 ， 进 而 对 未 来 的 生 产 活 动 进 行 调 整 ， 因 此 也 被 选 作 先 行 指 标 ； 出 厂 价 格 指 数 是 指 单 位 收 入 所 耗 费 的 成 本 ， 成 本 的 高 低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体 现 了 其 他 企 业 进 入 该 行 业 的 难 易 程 度 ， 因 此 相 对 于 其 他 先 行 指 标 具 有较长的领先期 。 121表 3 中国绿色产业景气指标含义及先行 、 一致指标集合 指标名称 存货 利润总额 出厂价格 指数 购置固定 资产 营业税金及 其附加 应收账款 员工总数 指标含义 企 业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持 有 以 备 出 售 的 产 成 品 或 商 品 、 处 在 生 产 过 程 中 的 在 成 品 、 在 生 产 过 程 或 提 供 劳 务 过 程 中 耗 用 的 材 料 或 物 料 等 ， 包 括 各 类 材 料 、 在 产 品 、 半 成 品 、 产 成 品 或 库 存商品以及包装物 、 低值易耗品 、 委托加工物资等。 企 业 或 组 织 在 生 产 经 营 过 程 中 各 种 收 入 扣 除 各 种 耗 费 后 的 盈余数额， 反映企业在报告期内实现的盈亏总额。 营业总成本 / 营业总收入， 反映企业单位收入所耗费的成本 企 业 为 生 产 产 品 、 提 供 劳 务 、 出 租 或 经 营 管 理 而 持 有 的 、 使 用 时 间 超 过 12 个 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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